这会儿萧听澜跑了两天两夜就跑了个来回?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也没有这样跑的吧!
见她震惊的眼神,萧听澜倒有些好笑:“沿途都有驿站,早备好了快马,倒比原来在幽州同靺鞨人作战的的时候好跑多了。”
说着低头又将荷花苞从她手中拿回去,喃喃道:“不知拿水养几日,可会开花么?”
苏怀月望着萧听澜仍旧还在滴水的头发,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一把将那花苞夺了过来,干巴巴道:“那你还不快去换身衣服,擦干头发。”
萧听澜眉头轻挑,眸光扫下来:“你就只同朕说这些话?”
苏怀月道:“那我还能说什么?”
男人缓缓走近,浑身笼着湿润的潮气,连带着他的动作、他的声音都变得湿润起来。
他伸手抚摸她披散而下的头发,指尖轻轻卷着她的发梢,垂眸看下来的眼神在这一刻都仿佛是湿漉漉的。
苏怀月避开了对视,姿态又变得防备起来:“你要做什么?”
萧听澜哂笑了一声,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不知从何处又将他那根木头簪子拿了出来,为苏怀月挽了个髻。
他冰凉的手指抬起来苏怀月的脸,左右看了看,似乎对自己的手艺颇是满意,眉眼间是一种舒展的神色,随后指尖不自禁又擦上苏怀月的唇。
红润,柔软。
萧听澜眸色愈深,俯身而下。
苏怀月侧头微微一避,萧听澜的唇便只落在苏怀月的唇角。
萧听澜哼笑了一声,凤眸向她一瞥,随后便强硬地按着苏怀月的后脑勺,仍旧向她的唇上吻过去。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狠意轻轻啮咬她的双唇,随后舌尖强势地探入,扫过她的口壁,带来一阵酥麻。她的舌头不住躲避,却每每被萧听澜缠绞,吮吸,只让她浑身都战栗起来。
“唔……”
苏怀月伸手去推拒萧听澜的肩膀,却被他一手攥住。她反抗无能,眸光都湿润起来。
吻得够了,萧听澜松开了按住她后脑勺的手,却抱住了她的臀腿,将她悬空抱在了他腰间,抵在了墙壁上。
他自下往上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双眸:“你喜不喜欢这样?”
旋即便朝苏怀月雪白的脖颈吻了下去。
苏怀月讨厌他这样只顾自己地逼她。
只抗拒地狠狠捶他的肩:“萧听澜,你把我放下去!我不要!”
她但觉自己脖颈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麻痒,萧听澜得寸进尺,顺着她的脖颈往上,湿润的舌尖轻轻舔上她的耳廓。
苏怀月整个被圈在萧听澜怀里,浑身好似电流般猛是一颤,灵魂深处都好像要颤抖起来。
“我不要!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中到底是带上了哭腔。
萧听澜终于停下了动作,他贴着苏怀月的额头,认真看面前女子抗拒的神色,最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她湿润的眼角旁轻轻一吻,随后把她放了下来。
苏怀月侧着身子面对他,是完全的防备姿态。
萧听澜没再说什么,又在她脸上捏了捏,便就此离开。
接下来几日,萧听澜肉眼可见地忙起来,不再那么频繁地来寿康宫。
饭桌上听张彤儿闲聊,说是北边靺鞨人有了异动。
木拉尔突发恶疾匆匆离世,新上任的大君乃是当日领队来朝觐的长子炎珠。其一经即位,便放任王帐下的部落在大启边境骚扰,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张彤儿道:“听说我表哥要御驾亲征吶。”
赵太后道:“当年你表哥忙着要南下,无暇北顾,木拉尔趁机议和,你表哥便应下了。现在既然木拉尔已死,这炎珠又十分猖狂,自然也是时候该给这些靺鞨人一点颜色瞧瞧了。”
张彤儿兴奋道:“那我也要跟着去看看。”
赵太后瞪她一眼:“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跟着去做什么?”
张彤儿道:“我都没见识过这些事。最近学到一篇《古战场文》,说什么‘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沈千意叫我仿写一篇,我都不知道该写什么。”
赵太后自然不将她这样的理由看在眼里,无情拒绝。
张彤儿如今却大有长进,没有达到目的也并不像以前一样撒泼打滚地哭嚎,眼睛咕噜一转,就去找苏怀月:“阿月,咱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一个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嘛。困步在这闺中,怎么能写得出有厚度的文字?你是不是还没到北边去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苏怀月闻言,倒确实十分心动。
那时要修史的时候她给老师宋白砚交过文章,也找沈千意问过意见,得到的都只是一句“文辞不错”的评价而已。
她那时就知道自己的症结在于见识太少,经历太少,没法形成自己对于事件的深刻看法。
读万卷书,总归不如行万里路。
倘若能够借此机会去北地看看,许能更对那些文字有所感触也不一定。
见苏怀月面色松动,张彤儿便知道有机会,立即道:“阿月你也想去对不对,我这就去跟表哥说,表哥一定很愿意的。”
这样说着就趁赵太后要收拾她以前赶紧溜了出去,转瞬就跑没影了。
赵太后好笑地摇摇头,但她倒也不是顽冥不化的性子,又看苏怀月既也要去,倒也乐见其成,遂不再过问此事。
张彤儿不到半天就带回来好消息,紧接着便开始促着苏怀月收拾东西。
接下来的几日十分忙碌,要备行李,要安排京中事宜。事情一多,时间便容易过得快,转眼就是启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