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呼,远处竹林又几许风过后的簌簌声。
王徴目光认真地看着她,忽地松手,喉咙滚了滚,温声道:“闻昭,其实我……其实我倾心你已久。我知我如今没有功名,但是,但是等下次春闱,我定能高中的。我……我知道,我不如季羽家世好。越州也有许多年轻的郎君想与你结亲。”
他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我明白我胜算不大,但我还是想同你表明心迹,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是说,如果你最后选择我的话,我会同瑞阳湖畔的书生一样,此生只忠与你一人。”
闻昭脑子发白,满脸震惊。怎么会,王徴怎么会心悦自己呢,她二人几乎朝夕相处,她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些。
王徴终是没忍住,抬手抚去她肩头落雪,低头目光柔和注视着她:“闻昭,如果你选择我,我会很欣喜。”
见他愈加靠近,闻昭慌乱地往后退,不料脚下一滑,身子霎时向后倾倒。她顿时脑中一空,认命地闭上眼睛,只等疼痛到来。
她腕子一热,下一瞬,一个天旋地转间她的身子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腕间的力也脱去。
王徴震惊的声音随后响起:“你是何人?”
闻昭缓缓回神,鼻间满是药香混合着熟悉清香的味道,她心神一震,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滞了。
“松开她!”
王徴声音隐隐含着怒气。
箍在她腰后的那只手瞬间用力,将她牢牢扣在怀中,闻昭抬头去看。
青年削瘦锋利的下颌,直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愈加凌厉的凤眸。
真的是他。
怎么会是他。
裴清川怎么会在越州出现?
她挣了挣,裴清川手掌更用力,令她动弹不得。
闻昭吃痛,轻嘶一声:“你……”
裴清川低头垂眸,二人对上视线,他眼底尽是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闻昭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裴清川见闻昭眼眶微红,略显急色。他生生错开眼,喉咙滚了滚,声音低沉:“你别想走。”
王徴看他二人似乎相识,犹豫片刻,又皱眉上前,“你到底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胆。还不速速放开她。”
闻昭只堪堪到他下巴处,听见王徴怒声,欲回头同他解释。没想到,裴清川察觉她的动作,她将将一动,他已经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在自己胸前,不许她转过去。
青年披着貂绒的烟云色鹤氅,闻昭脸贴上那貂绒的毛。只觉自己紧贴的胸膛轻轻震动,青年冷笑声在耳旁响起。
看着王徴的眼睛不含一丝笑意:“我该问你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这时,闻昭抬头,隔着纷飞的雪花,看清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