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找什么?我帮你。”
“抓老鼠。”
“?”
二竹弋先是微讶,随即失笑,怎么又在拐弯抹角骂人?
大概是在骂他多管闲事?
那道红影背对他转出去,又迟疑停下,转回来,面向他开口:“你又受伤了?该不会是来向我讨药的吧?”
“殿下何出此言?”
红影向他扔来个小药瓶:“你别死太早,我还想顺藤摸瓜揪出你背后的狗东西!”
“那我祝殿下成功。”
那人没好气觑来一眼:“一天天怎么那么装呢,面具那么戴久,我都不知道你原来长什么样了!”
“我原本的样子,或许殿下见过,在很久以前。”
陌归尘轻嗤声,显然没当回事儿,毕竟这人太假,什么话都能信手拈来。
二竹弋伸手:“上来吧。”
陌归尘撇开头:“我怕你转手把我推下悬崖。”
“为什么殿下总不愿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
那人仍在不依不饶劝说:“水里凉,这是殿下能感知到的事实,非我片面之词,应当不是在骗殿下。”
那手还不死心伸着:“殿下若不介意,可以牵着我上来。”
陌归尘深深抽了口气,无处可泄的怒火正好找到由头,便是一巴掌拍下去。
“你很烦!”
“能不能让我清净下!”
言罢,没再理人,直往河中淌去,继续寻吊坠。
原地的人,怔住许久方知敛神,二竹弋垂头,低低望着掌心慢慢浮起的红肿,嘴角竟也情不自禁随之上扬。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有如此这般的肢体接触。
竟微妙极了。
翌日,巳时。
陌归尘已经摸到河段中间,远处忽而跑来急促脚步声,婢女来报:“尊主不好!尊主!仙尊不见了!”
河中人倏然站起:“什么?”
婢女惊慌失措,噗通跪下,又急又怕,哭出声来:“玄胤仙尊不见了,统领大人把整间竹屋,乃至魔宫都翻遍了,愣是寻不出仙尊半分气息,凭空消失似的。”
“尊主饶命!”
“尊主饶命!”
婢女惶恐磕头。
“行了。”
头顶落下青年那道好听的嗓音,有彻夜未眠的沉哑,她情不自禁偷瞄自家尊主,但见陌归尘脸色阴冷,眸中寒光,比天寒地冻的河水还凉得彻骨。
她不寒而栗颤颤。
红影抬手一挥,霎时消失在原地。
陌归尘攥实拳头,脸庞冷得如刚从冰窖捞起,目光黯淡,浑身戾气化不去,提起无双剑就出了魔界。
翻涌的思绪却在若水河畔霎时停下,与他相隔一条河,迎面而归的人,不是谁。
正是闻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