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拖尔弼之前救下王谈,两人的关系比之前更好了,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
拖尔弼养伤了大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还是王谈担心他累着不好,压着人继续休息
,还把大部分的差事都揽过去帮忙安排。
还是拖尔弼受不了无所事事,才从王谈手里把差事又抢回来自个办了。
不然就王谈这操心劲儿,估计小半年都不让拖尔弼干活,当拖尔弼跟易碎玻璃一样,这就叫人受不了。
康熙想着王谈估计觉得拖尔弼的算数水平当先生还是不妥当,而且平日办差也忙,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耽误曹颙就不好了,如今这安排倒是挺好的。
曹寅在京城呆了足足一个月,把验震器都摆弄明白了,也就到了回去江南的时候。
曹玺的病虽然有起色,却依旧不能太操劳,康熙就让曹寅回去协办,还给了个正式的身份,免得他名不正言不顺帮忙处理差事。
曹寅连忙谢恩,曹颙进了算数学院压根不肯离开,他就只能暂时带着其他人送验震器先回去江南。
江宁府那边专门空出一个大房间来安置验震器,又让差役和侍从日夜守着,免得出什么提醒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验震器这边才处理好,康熙就收到一份密折,看完后皱紧了眉头。
这密折是北边送来的,说是有人夜里偷偷在棉花地附近徘徊,当地佃农立刻就跟东家说了,东家就报了官。
差役守在附近好几天,终于逮住了偷棉花的人,竟然是一个传教士的侍从。
侍从被扭送去府衙,传教士也被叫过来,却一口咬定是侍从好奇,看着棉花漂亮,想要摘一朵回来,
并没有坏心。
他也愿意给棉花地的东家赔偿一笔钱,此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康熙之前颇为重用传教士的样子,又多次召他们进宫,当地官府对传教士有些忌惮,不敢多为得罪,准备息事宁人。
但是有个差役却察觉有点不对劲,只道把侍从带回去记录口供再出来,两边赔偿也得写字据才好。
白纸黑字写明白,以后才不会有纷争。
传教士为此没有异议,于是一行人就去府衙了。
差役把侍从带去后边,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侍从身上,连连道歉后,把自己洗过的衣服借给侍从换一换。
侍从却大为紧张,不肯换掉,不说差役,就连当地知府都察觉不对。
不顾传教士反对,差役把侍从带去隔壁房间搜身,在身上就发现了藏在各处的棉籽。
有藏在头发里面,有藏在袖子的暗格,还有裤子的口袋里面,藏得那么严密,就知道是准备把棉籽带走。
棉籽就是棉花的种子,只要时间不长,带回去泡在水里几天,种下后就能出苗。
侍从身上被搜出了棉籽,这下传教士再也不能狡辩,被当地知府押进大牢,又写了密折过来给康熙,看他怎么处置。
棉布之前送了一点给扶桑国,那边的幕府将军十分喜欢,第二个月开始就让人采购了许多回去。
这棉布比绸缎要便宜,穿着还舒服,尤其作为贴身衣服最为适合。
绸缎那么贵,当然用在正式的场
合上,平时就能换成棉布,减少一点花费。
哪怕幕府再有钱,也不至于随意挥霍。
扶桑国买了那么多棉布,就引起其他海商的注意,一看就觉得是个好东西!
绸缎被康熙限量了,但是棉布没限量,而且穿着又舒服,价钱还比绸缎便宜,看着一点都不廉价。
于是进货的海商就更多了,哪怕工坊一扩再扩,招的织工再多,一时差点供应不上,连带棉布的价格都上涨了一些。
康熙果断在几个地方建起了新的纺织工坊,年前才勉强跟上了产量。
扶桑国只有幕府能做买卖,海商不好跟康熙抢生意,就往别处去卖。
欧洲和俄国自然是最适合的主顾,那边天冷的时间长,穿着又十分繁复,层层叠叠好几件叠加。
如果有棉布这样既舒服又吸汗还轻薄的布料,价钱还比丝绸要便宜,贵族们谁能不喜欢?
不说欧洲,俄国人就尤为喜欢棉布。
因为棉布比绸缎要结实得多了,不容易损坏,不然总是换也十分肉疼。
大量的棉布涌入欧洲和俄国,海商赚了,康熙只会赚得更多,很难不叫人眼红。
如果能偷一点棉籽回去种下,再试着纺织,说不准就能得到棉布。
要是能得到大清的纺织新机器,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