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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郁宁这头看见那大玉龙被隔绝了起来,暂时这颗心也就放下了,他面前的摊主早就被他站着不耐烦了:“您还买不买?您不买也别站在我摊子前头打电话呀!”
&esp;&esp;郁宁挂了电话,心情大好,蹲下身在他摊子上拿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算盘,问道:“您这个怎么卖?”
&esp;&esp;摊主没好气的说:“三千!”
&esp;&esp;“三十。”郁宁直接削了两个零:“能的话我就拿走了。”
&esp;&esp;“我这是工艺品!你不懂就不要乱出价!”摊主不耐烦的道:“这个摊子上的东西都是这个价,一件三千不二价!你爱要不要!”
&esp;&esp;“那行。”郁宁把小算盘旁边的那个气场凝实的笔状法器拿了起来:“三千?支付宝还是微信?”
&esp;&esp;“哎你这个——!”摊主一看郁宁笃定的模样,连忙一把捂住了放在摊子一旁的二维码,不让郁宁扫。他眼神奇怪的看着郁宁,赔礼说:“这位先生,你故意耍我来的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挑的这个三千真打不住,您至少得翻一倍才行。”
&esp;&esp;“您刚刚不是说一件三千不二价的吗?”郁宁也没多少为难他:“五千,而且那个小算盘你得送我。”
&esp;&esp;“五千五。”摊主伸手把那个小算盘拎在手里仔细着打量着,还偷偷琢磨着郁宁脸上的神色,这种套路常见于买椟还珠,他生怕这算盘是什么宝贝他没看出来,他最后决定说:“不成,这个算盘我不卖了!这支笔您实在要,五千也行,拿走吧!”
&esp;&esp;郁宁耸了耸肩,顺利的付了款把笔带走了,等走得远了,这才忍不住流露出一个笑容来——凭着这笔凝实的气场,又略带文人青气,翠竹为杆,有节有气,刚柔并济,从意头到气场都是极好的,在聚宝阁里头至少能卖个百八十万,他只花了五千就到手了,可见刚刚那位摊主只能隐约感受到气场而看不见气场。
&esp;&esp;至于那个算盘,还真是看着可爱所以才想买来送给阿朝玩的,气场接近于无——那才是真正用来测试那位摊主能不能看见气场的东西。
&esp;&esp;没了井春羽的影响,郁宁所见到的东西也变得真实得多,他一路逛来,第一次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能够感受气场,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能够清晰明了的直接看见气场是一项多么少见之事。至少他这样一路走来,还没有遇到一个摊主能完完全全的看清楚法器气场有多大,什么颜色,稍好一点的说能看见一点隐约的光,稍次一些就只能是全凭感觉。
&esp;&esp;凭着这样一双眼睛,郁宁走在这条街上完完全全印证了井春羽的话,这条街上藏了不少好东西,郁宁来就是来捡漏的。
&esp;&esp;这样一条风水街,大部分的人都无法看清楚气场,然而在那个时代,郁宁毫不怀疑他顾国师,雾凇先生,甚至于碧海天青楼中小会的诸人,都能清楚的看见气场的存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esp;&esp;难道是他产生幸存者偏差了吗?因为跟在顾国师身边,接触的其实都是比较顶尖的人物,所以于天赋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让他产生了一种这样的天赋其实很普遍的错觉?
&esp;&esp;郁宁终究还是没有细想下去,他问饮料店的老板娘要了几张报纸,将笔都包好塞进了帆布包里,又买了一瓶水,休息了一会儿后才接着开始自己的捡漏之旅。
&esp;&esp;没一会儿郁宁又找到了他的新目标,一枚玉玺。
&esp;&esp;这枚玉玺也很有意思,这玉玺灰扑扑的扔在一个摊子的一角,看位置应该是摊主拿来压摊子布的。别说,挑这个玉玺郁宁看的还真不是气场,这玉玺的气场基本等于无,可是郁宁越看这玉玺就越想要,总觉得和梅先生所说过的藏宝一模一样。
&esp;&esp;所谓藏宝,就是在宝物的外围再想尽办法加上一层不那么值钱的东西,将宝物藏在深处,比如颇有知名度的画中藏画,便是将一副大家真迹藏在了仿品的之下,后来因缘巧合有人将上面一层仿品给揭了下来,这才发现藏在下面的真迹。而眼前这一件玉玺,在郁宁眼中也颇有那么几分意味。
&esp;&esp;说这玉玺好吧,仿的是清朝雍正帝的玉玺,整体应该是一尊白玉玉玺,仿得还不太用心,上面白玉里头还夹杂着一点石青灰,说这玉玺不好吧,那灰扑扑的玉玺上的雕工却还流露出几分大家手笔。
&esp;&esp;郁宁走上前问了摊主,摊主示意随便翻看后,郁宁就把玉玺拿了起来,翻到印鉴那一面看,上面雕了四个字‘天清地宁’,郁宁顺手用手机查了一下,确实是在雍正的印鉴里头是有一枚雕地就是‘天清地宁’四个字。
&esp;&esp;不管怎么说,郁宁还是想把这个东西买回去砸一砸看一看,到底这东西是不是一件藏宝。
&esp;&esp;“老板,这玉玺怎么卖啊?”郁宁故作一脸老练的问。
&esp;&esp;老板眼睛动了动,一眼就看穿了郁宁脸上的故作老练。他并没有把郁宁放在心上,这里每天来来去去年轻人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年轻人是不会花大价钱来买东西的,大多问个价就跑了。他懒洋洋介绍说:“后生眼力不错,这可是雍正爷的印鉴,我也不蒙你,两万你拿走。”
&esp;&esp;他这个价开得很有意思,他没有开两千,说不定是两千对他来说是底价,又或者会赔钱;他没有开二十万,因为大多数人听到这个价格会抬脚就走;他开了两万,按照一般人来说,若是真心想要买点古玩法器一类,两万不是一个非常难凑出来的价格,也能显得这东西多少有点价值,进可攻退可守,也算是这些摆摊的商人琢磨出来的经验之谈了。
&esp;&esp;郁宁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两万?两万也太贵了吧?就这么一个工艺品,我最多给您两百!”
&esp;&esp;摊主笑了笑说:“两百?两百都不够我本钱。您两百到哪去买这么大的玉?”
&esp;&esp;郁宁指了指前头的一个摊子上看着类似的玉玺:“那边就只要两百。”
&esp;&esp;“那您上他那边买去。”摊主凉凉的说。
&esp;&esp;郁宁暗暗长吸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只玉玺,心想这哪是在买东西,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演技——以后要是这种情况多了,他是不是还要考虑去找一座影视学校进修一下?或者干脆蹲到片场去当群演?
&esp;&esp;摊主也是无聊,不知道是看出来了还是在陪着他演,一边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一边指着那头摊子上说:“他那玉玺好啊!橙红橙红的!染得时候没少加料!铁定了不会掉色!您放心买,两百也就是个颜料钱,您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