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莫要这样说,不过是机缘巧合。便是后来?,我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事情都让马夫子和高嬷嬷做了,何谈辛苦,您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宜真笑着推辞。
“可若没有你,我与陛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阿瑾的身份,这谢,本就该你当得?。阿瑾,你说呢?”
“自然如此。”殷章郑重点头,开口却?又顿住,似不知该如何称呼。
“表姐。”一顿之后,他唤道。
宜真心中微动,倒不是不习惯,而?是……
听着殷章低柔轻和的声音,看着他注视着自己的双眼,莫名?的有点不自在。
真是奇怪的感觉。
“正该如此。”皇后笑道。
陛下含笑看着,他乾纲独断这些年,便如宜真所说,觉得?她为他效命是应该的,并?不觉得?感激,可他也得?承认,皇后说的也有道理。
多亏了宜真,才让他们一家三?口得?以早早团聚。
帝后满心欢喜,宜真含笑,无人发?现,殷章在叫出表姐时?,如擂鼓般的心跳。
宜真同帝后三?人说了会儿话?,夜越发?的深了。
时?间不早,她该走了。
如今已经和离,不必回襄台伯府,宜真本来?准备出宫先去她置办的别院里对付一夜,却?被皇后留下了,让她在宫中先住一夜。
照旧是那个院子,吉祥姑姑早已经收拾好了。
她先退下,给一家三口留下说话的地方。
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多年来?的心愿总算达成,她只觉身上的桎梏一夕之间尽去,如今满身松快,快活的如同飘在云端,便是梦中也在笑。
而?另一边,殷章可以说是彻夜未眠。
昨日种种颠覆了他这些年的认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他是皇孙。
他现在要挣的不止是前?途,还有命。
理智告诉殷章,现在应当好好想想将来?的事情,但他躺在床上,却?忍不住的想起?舒宜真来?。
她待他的好。
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这几年的种种尽数被他想起?,种种小事都清晰如故,他记得?宜真的喜好,记得?她待他的种种,历历都清晰在目。
越是惦念,就越是难忘,越是在意。
如此翻来?覆去,几乎魔障了一般。
……
宜真一夜好眠,醒时?她睁开眼,看着撒进屋内的阳光,发?现自己的嘴角正扬着,不自觉的就笑了。
深深的吐了口气,她翻过身,目光落在石榴红洒金帐子上,出起?了神。
真好啊。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