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的母家当初也算一方豪富,只是在战乱中已经毁去大半,如今早已没落,若非如此,蔡静姝也不会被养在廖氏膝下。
蔡静姝嫁过一次,后来守寡归家,膝下无子,然后就不明不白的和宋简之搅合到一起去,直到如今,她已经二十六岁了。
韶华易逝,她只剩下宋简之。
可宋简之当初无胆抗衡长辈,又不敢违逆圣旨,最后还因为满腔不甘迁怒于她。
这样一个人,若顺境还好,可但凡遇到点事,又岂是能依靠的住的。
宜真早就已经看透了。
“姑姑,你们说,我给蔡静姝,寻一个什么样的夫家好呢?”
宜真若有所思。
“若夫人有意,我与有乐可以好好寻摸一番。”有幸笑道。
“那就劳烦二位姑姑了。”
宜真笑着抬头,轻轻碰了碰枝头的玉兰。
如今,她背靠帝后,身份,地位,还有帝王的允诺都有了,既然如此,何妨闹宋家一个天翻地覆。
宜真手微微用力,折下那枝玉兰,眸光冷的惊人。
前世死前的恨意是那样浓烈,任由她如何压制,也不断在心中汹涌澎湃,让宜真如论如何也无法忘怀。
她要宋家去死。
这只是个开始。
之后有幸又说出第二件事。
“我听说,襄台伯似在谋求外放。”她道。
“哦?”宜真这倒来了兴致,道,“姑姑还知道什么,不妨仔细说说?”
有幸一直关注着这些事,闻言便就徐徐道来。
宋简之的禁闭在上元过后没多久就过了,恰逢开朝,他便就回了衙门。
只是他原本谋求的大理寺少卿一职已经被从前的对手夺去,他屈居人下,再加上大家对于一个被陛下所恶的人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的日子显而易见的过得不痛快。
之后又坚持了几天,他就动作起来了。
再详细的,就不是有幸能打探出来的了。
宜真捏着初绽的玉兰轻轻转了转,心中很快就分析出了利弊。
“外放,也好。”
正好不用整日看着他那张脸心烦了。
况且出去了,她再想做点什么,也更容易。
只是这样一来,蔡静姝那里就要加快些了。
“蔡静姝知道这件事吗?”宜真问。
她没报多少希望,谁知有幸听了,竟摇了摇头,真给出了回答。
“应当是不知的。”
“哦?宋简之没告诉她吗?”宜真惊讶的说。
有幸看她一眼,倒是旁边的有乐微的一笑,说,“我想,襄台伯应当是担心表姑娘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