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不许我离开,这算是我们俩之间的家务事。”扶渡开始胡搅蛮缠,“你是泗北的侍卫,要管我们的家务事做什么!我对你们泗北又没有威胁。”
“我是泗北的侍卫,扶首领是我的上司,扶首领说什么我都会执行。”凌天说,“不管是泗北的军务,还是你与扶首领的家务事。”
“可是我真的需要离开,等到我要做的事情完成了,会回来找二姐的。”扶渡说,“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二姐,我一定会回来和她一起生活的。所以拜托你,凌天,就放我离开吧。”
凌天的态度忽然急转直下:“你决意要走,无非为的就是齐临渊那个狗皇帝。”
扶渡紧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变得不好:“凌天,为什么连你也要在我的面前这么说他?”
凌天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扶首领能说,我就说不得?扶渡,你就只对我脾气差是吗?那你对齐临渊呢,也是这般坏脾气吗?”
凌天这样激动的理由,因为他对扶渡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扶渡跟着他们回到泗北,已经两年有余了。这两年来,凌天打着扶清让他看好扶渡的旗号,与扶渡朝夕相处。
说不上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总之当凌天自己有所察觉的时候,心已经彻底的被扶渡所动摇了。
“凌天,你干嘛忽然要这样。”扶渡有求于人,于是又软下了语气,“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我的朋友元宝,为了救我而死,我须得为他复仇。”
凌天为了让扶渡留下了,终于告诉了他真相:“费家已经亡了,齐临渊杀了太后、皇后和国仗,幸存下来的丞相选择撞柱而亡。费家,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扶渡问凌天:“什么时候的事?”
凌天刚刚口不择言,现在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出实情:“一年前。”
“所以自我失踪后,齐临渊就开始着手对付费家了,并不像你们所说的,为了自保而无动于衷……”扶渡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难以置信,他问凌天,“所以你说的,我当日在荒山上待了一夜,到最后齐临渊也不曾派人去寻过我,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是。”凌天闭上了眼睛,“当夜他得了消息,便派了大量的人手去搜山。只是那时我已经将你带了回去,所以他并未找到你。”
扶渡像是忽然脱了力似的,松开了揪着凌天衣领的手,失力地后退几步:“你为何要骗我呢?”
其实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扶渡真的信了扶清和凌天的话,只因为他以为自己的亲姐和救命恩人不会骗自己,于是他就真的放弃了齐临渊。
——如果齐临渊的身边没了自己,日子约莫也会过得轻松不少吧,至少不会有人拿着自己威胁齐临渊,比他妥协一些“霸王条款”。
扶渡那时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心死是不是想要齐临渊的前路更顺些的借口,总之扶渡一直告诉自己,他是该对齐临渊感到失望的。
若不是要为元宝报仇的念头支撑着扶渡想要离开,或许他真的会如扶清和凌天所料,一辈子都留在泗北,再也不回大齐。
“我为何要骗你?”凌天像是得了失心疯般喃喃自语,“因为我想让你不在喜欢他,我想让你能看看我……”
“什么?”扶渡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更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天忽然抓住扶渡的肩膀,言语激烈道:“既然你与齐临渊之间有过一段,就说明你并非是不通情爱之人。我说的这些,你怎会不懂?”
其实怎么可能真的听不懂,不过是不愿意懂罢了。
这也是凌天忽然失了态的原因。
“我心里只可能有齐临渊一人了。”扶渡挣开凌天的桎梏,“你与二姐关着我,不许我去见他,可我这心里仍是放不下他,再装不下别人了。”
从凌天那里得知了真相,扶渡便没了理由继续劝自己放弃齐临渊。
两年了,扶渡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于是他打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心房,发现里面依旧被齐临渊装得满满的,只是被他自己关上了窗子,让外面的人窥视不见里面的内容。
“你曾说,他救过你数次,可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说,他对你极好,于是这些年来,我也拼了命地对你好。可是在你这里,我为何还是比不上他?”凌天已经有些疯魔了,“是不是在你那里,我永远也比不得齐临渊?只是因为他比我早识得你,所以我做什么都不够?”
时机就是这般重要,如果说凌天是出现的时机不对,难道要说齐临渊与扶渡的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吗?
这么说就好像是在说扶渡和齐临渊是天降的缘分,让凌天听来更觉得不甘心。
于是凌天最终还是没有那样直白地说出口。
“凌天,这样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扶渡苦口婆心地劝道。谁知凌天忽然说:“那若是我偏要强求呢”
还没等扶渡反应过来,凌天便一手抓住了扶渡的腕子,将人转了个方向,另一只手撑在石桌上,将扶渡禁锢在了自己与桌子之间。
“凌天!你究竟要做什么!”扶渡虽然也跟着扶清和凌天习了些武,但不论是武力还是力气都还是抵不过凌天的,无论他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凌天的桎梏。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定不会对我动心呢”凌天的语气悲戚,像是被逼到了极点。
扶渡察觉到凌天想要干什么,把头偏向一边,却被凌天捏住了下巴,紧接着嘴唇被含住,是一个让扶渡陌生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