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到希望后果断离开,才是伤自己伤得最浅的办法。
“妈妈你好奇怪。”央仪说,“为什么我回自己家还需要理由?”
大半夜的,李茹以为她想家,唠叨完问好航班信息。转头对央宗扬说:“你女儿明天回来。”
电话里,她听到央宗扬应了一声。
什么都没问,只说:“挺好。”
坚定的心被夯实得更深,央仪瓮着鼻子,眼泪哗啦啦流,语气却装作无事般撒娇:“爸爸最好了。”
这通电话后,央仪闷头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
哭到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先将行李闪送到机场。随后向徐叔打听孟鹤鸣的行程。
昨晚俩人的古怪之处历历在目。
送完她再回去,孟总已经一个人走到了海边,倚着一颗棕榈树正偏头点烟。徐叔看过去,看到拧在一起的一堆烟头,有的抽完了,有的才燃起就被人不耐地揿灭,足够看出心烦意乱。
抽完烟,他没上车,像是要让夜风吹走身上的烟味似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黑色轿车无声跟随在后。
徐叔边开车边想,这大概就是孟总曾经最嗤之以鼻的浪费时间。
但他不敢说。
因为从男人沉默背影上散发出的不愉快很重。
一路跟随,终于在离公司很近的一个高架口,他停下脚步。车子及时停到路边。
男人捏了下眉心,没什么表情地说:“去公司。”
于是昨夜到现在,孟总一直在公司没出来。
徐叔不懂心情烦躁的时候靠公务缓解是怎么个路数,但一早央仪来问,他像遇到救星似的,立马汇报了行程。
“央小姐,我过去接您?”
央仪最后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东西遗落,她摇摇头:“不用,我打车就行了。”
徐叔震惊:“您是说您要来公司?”
央仪想了想:“是不方便吗?”
孟鹤鸣应该是很公私分明的人,如果实在不方便也没关系,她可以等中午。趁他休息的时候见上一面,约莫几分钟就行了,不会耽误他太久。
她正想着。
徐叔却转了语气:“您的话,应该没问题。这样吧,我帮您先跟秘书处预约。”
有徐叔作保,央仪如约进入公司。
她从前只知道孟家坐拥榕城最繁茂和最昂贵的地段,从没想过是如此巨大,站在徐徐上升的观景电梯里,他的产业帝国高楼粼起,一眼望不到头。
紧张只持续了几秒,在电梯抵达最高层的同时,央仪淡淡舒出一口气。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到的时候孟鹤鸣还在开会,助理端来咖啡。平时只在公司的人自然没见过她,她能明显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好奇和试探。
大约是没见过她这么不像来谈公事的。
央仪笑了下,将碎发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