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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灵识过于低级,只会凭本能做事。
水霜简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相较于这,我更好奇这条血河的终点是哪里。”她尝试用灵力探查,却在某一处被挡了回来。
时舒尘偏过身:“那顺着河流去看看。这片空间不会太大。”
根据炎川所说的,这处遗迹曾出现在战场上,为了更好的移动隐藏,就注定不可能修筑的过大。
下界之人没有那么强的实力去铸造一个庞大的可移动遗迹。
水霜简也想到了这一点,她轻笑一声,玩味的双手环抱:“你倒是确定。”
时舒尘垂眸解释:“我好歹也是一宗之主,对这些事情自然需要知道一些。”
闻言,水霜简挑眉,也对,毕竟是生长在这界的,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她歉意的前进一步,手臂自然垂落而下,手背碰到腰间悬挂的玉佩,原本松垮的红线堪堪系着,慢慢滑落。
玉佩上的红线完全解开,向下掉落,水霜简一时反应不及,手下意识的往下接,玉佩从她的指尖溜过,落入血河。
第三十二章
“哗啦。”玉佩落河后紧跟着一道声音,时舒尘弯下身子,眼疾手快的将玉佩从血河中打捞而出。
莹白的玉佩触碰到血的清洗,表面沾染上一层绯红,玉佩的纹路里几个血块陷入其中,红黑与白相间,躺卧在时舒尘的五指中。
“玉佩。”时舒尘甩了两下手,血污被她甩落几滴,却还是攀附在玉佩上。
水霜简阴晴不定,静静的伫立在那,她敛去情感手指附在时舒尘的指根。
时舒尘的手掌与血河充分接触,指根被烫出了几颗泡,手泛起不正常的红,血水无时无刻不在灼烧她。偏掌心的玉佩还是透凉的,冷热想加,让她对疼痛的感知越发明显。
炎川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投过目光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他是理智的,时舒尘这段时间对水霜简的关心早就突破了他原本对她的认知。
水霜简的指尖戳动血泡,她眼角上挑,低着的头看不清情绪。她两指按在玉佩上,指尖勾动,轻巧的夹住。
玉佩在她的手中散发出柔和的刚忙,肉眼可见的,上面的血污在消失。直到最后,又重新变成了原本的白。
水霜简垂眸施了点力,将它重新挂在腰间。
转而分出心去观察时舒尘的手,她的手保持平摊的状态。
水霜简拿出几颗草药揉在一起用灵力碾碎,药汁流下,沿着她的手指流向指根。她动了动,手抬到时舒尘手掌的上方,手指向下,引药汁流入时舒尘手上。
药汁与皮肤相触,更加剧烈的灼烧感传来,时舒尘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另一只手捂住疼痛的手。
水霜简拉住那只手:“别动。”
指腹将药汁推开,均匀的涂抹在她的手上,水霜简的神情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瞬间,时舒尘的心就静了下来,手上的疼痛也没了感觉。
“还疼吗?”水霜简头低的更深了,她的唇快要贴近时舒尘的手,轻缓的吹了两下。
如羽毛垂落,酥酥痒痒的。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肌肤,引起一片战栗。指节绷紧,强制住想要抽出的心。
“不疼了。”时舒尘有意蹙起眉,表现出一幅强忍的可怜表情。
水霜简瞧着她泛红的眼尾,心下叹了口气:“怎么直接用手去捞。也不怕里面的怨念把你手给腐蚀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软了许多,她捧着那只抹了药的手,眼底滑过一丝淡绿,手中灵力乍现,温和滋养。
“那可是你贴身之物,被这血河吞没了多可惜。”时舒尘闷闷的开口,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她看了眼被重新挂起的玉佩:“这次你可别再弄掉了。”
水霜简轻飘飘的“嗯”了一声,她面无表情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莫名的,心中某一处的缝隙开的更大了,酸中带着甜。
这种陌生的感觉是在他人身上未能体会过的。
药汁融入时舒尘的内里,表面的红色更加明显了,那还残留的血液,她用灵力清了一遍。
炎川觉得差不多了,才是走了过来,他有意放大脚步声,让两人听见。
“二位,我们接下来去哪?”炎川拱手行礼。
时舒尘道:“顺着血河走,寻找它的终点。”
炎川不解的扫了眼两米开外的血河:“可是不确定这片空间有多大,又如何确定何时才能找到终点。”
时舒尘反问他:“一直在这呆着就能确定?”
炎川被问住了,时舒尘不再与他多言,扭过身去。
他眉心直跳,左右不过一死,反正也都无所谓了,跟着两人,还能有一线生机:“那我们何时走?”
水霜简扫过时舒尘背过的身影,先开口了:“不急,再休息会看看状况。”
炎川领命回到了六皇子身侧坐下。
“皇兄,那两位怎么说?”六皇子眼珠咕噜噜的转动,好奇的询问。
炎川淡淡的拢住衣袖:“顺着血河走。”
“殿下,现在剩下的人不过四十,冒然前去,危险性太大,与这些人待在一起,遇到什么还能相互照应。”李符沉声道。以现在的状况,各大派别也没精力相互争斗了。抱团取暖总比单打独斗要好。
炎川冷哼:“我们这一路上有出现死亡情况吗?脱离了那二位,我们能安然无恙?”
李符张了张嘴,反驳不出来。
“殿下,那二位究竟是何身份。”木萧见气氛严肃起来,找机会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