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于才几个月,老师苍老到不像话,头发掉了很多,脸也夸了,早前教训我们的精气神早散了个干净。
我们还在穿裙子的季节,她已经穿上了风衣,戴上了帽子。
场面瞬间安静,气氛沉重很多。
老师抬起双手示意大家都座,“不用管我啊!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师了,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拘谨。”
感性点的人已经红了眼,但谁也敢当着老师掉泪。
小南胆子倒大,为了活跃气氛跑过去和老师敬茶,另外一个男同学则在一旁给老师讲笑话,这餐饭算是其乐融融。
快结束的时候我们把老师送下的楼,因为身体缘故,家人早给她定了时间,只许在外待几小时,时间一到就得回家休息。
我和汪妲跟着一起帮忙招了辆出租车,老师苍老的手把着出租车门,语重心长,“不用送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快回去吧,好好玩,现在是大学生了,该放松就放松。”
我和汪妲重重点头,施涂在一旁轻轻拍着汪妲的背。
我们看着出租车驶出去,最后裹挟着昏黄的路灯光消失在转弯的地方。
汪妲说:“其实老师当年是最早发现我身体不好的,所以那时候我生病请假,她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批,甚至于去不去学校都行。”
我诧异地看着她,又看着施涂。
施涂一副老成地点头,“是真的。”
我问:“如果当年不是我撞见,你们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
汪妲和施涂沉默,也是,那样的病,谁愿意说呢!
汪妲过来拉我的手,“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的我就是个负担,我发起病来连施涂都打过,万一再伤了你。”
“那你就可以不告诉我?你不把我当朋友?”
我突然很生气,说得眼泪都下来了。
施涂过来安慰,“别这样,小北,事情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一起,只会越来越好。”
我懂施涂的暗示,只是心里不痛快,以至于转场的去ktv时,同学点了酒都没在意。
大家好像都忘了我其实还没成年,一视同仁,杯子都拿一样的,倒的酒也一样多。
第一个举杯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干了。
汪妲来拦我,我挡开了她的手,施涂对着她摇摇头,然后拿了个杯子和我一起喝。
小南在一旁看看施涂,又看看我,最后无奈地陪着,连一句“这是酒”的话都没提,见劝不住,索性就在一旁陪着我们一起喝。
我们像是较劲一般,先是同学来敬酒,后来就是我们无声地自己倒,大家谁也没阻拦。
全当是喝嗨了。
陆礼来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了,可光是一个身影,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摇摇晃晃地起身,往他的方向走去,就在感觉到自己要倒下的时候,一只手臂揽住了我腰,我委屈地仰着脖子望着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