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看完纸条上的字,耳旁嗡一声炸开,手腕一僵转过头看着白君琰,眉心拧在一处,讷讷道:“冯季书生前请人送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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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来晚了,标题瞎起的……
44-2亓非仁
“我看看。”白君琰接过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转而看向工匠,又道:“是冯季书手中的把柄。”
“琰哥,那个小女孩——那个李老头要把小孙女卖给张府可能不是巧合……”苏乔只觉一股血气从脚底涌上来堵住他身上要紧的穴道。他心跳快得厉害,下意识一把抓住白君琰的手腕,激动道:“冯季书请小女孩的父母递书信,结果三个人都死了,张老爷曾为刘俊才做事,而兵部尚书的妹妹就是张府二夫人——从龙之功!从龙之功可能是——”
“你的意思是……”
苏乔未能答白君琰的话,便被江星辰粗暴打断。江星辰一掌拍在他肩上,不耐烦地问道:“你们俩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帮我查一查!”苏乔偏头看着肩上江星辰的手,反手一把紧紧握住,急道:“永洛李家——酒娘收留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一家到底是哪里人,还有……”
“停停停,”江星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余光看到白君琰冷如刀剑的眼神,浑身一抖退了几步,警惕道:“你要干嘛?”
苏乔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一眼白君琰,白君琰咳嗽两声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还有冯季书,我要知道冯季书从小到大所有的事,甚至小时候有没有上树掏过鸟窝——只要你能查到的都告诉我。”苏乔又说。
“我又不是专门查人掏鸟窝……”江星辰越听越糊涂,不禁又问道:“你查这些人干什么?”
“昀叔叔说岳云舒不是他派人杀的,但杀她的和杀冯季书的是同一群死士——岳云舒也查,还有那个袁义程!”苏乔说着与白君琰对视一眼,再道:“如果昀叔叔所言不假,那袁义程很有可能是个知情人,知道你我的身份也知道昀叔叔与我们的关系,所以扯了谎。”
白君琰点头认可,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阁主杀六灵大师是因为他背叛凭楼阁,那会不会——除了阁主,会不会也有人一定要除掉他?”
“还要斩草除根,连他女儿也不放过。”
见两人一唱一和就跟搭台唱戏似的,只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江星辰一气之下转身便要走,苏乔眼疾手快伸手把人拽了回来。
“哎,你今年十七岁又不是七岁,如此意气用事,昀叔叔怎么敢把那么多重要的事交给你办啊真是想不明白。”
江星辰高声争辩:“我十五岁执掌辰阁,还没办砸过一件事呢!而且你说了都不算,阁主说了才作数!”
“真这么厉害?”苏乔挑眉,一副不敢茍同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江星辰。
“我懒得跟你说。”江星辰飞身一脚轻巧地将工匠踹进了马车,自己坐在门帘前,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阁主怎么想的,竟然要我听他的话……”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苏乔走过来按住他的手腕,一脚踩在马车上:“辰阁主,刚刚说的那几个人,就拜托了。”
江星辰气呼呼地扯着缰绳,“啪嗒”一声马儿嘶鸣,一扬马蹄子朝前跑去,车轮带起许多灰尘。
马车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苏乔歪着脑袋啧啧感慨:“这看上去比我还不稳妥,昀叔叔到底怎么考虑的,让他办这么重要的事。”
“江公子直率洒脱,只是脾气差了点。”白君琰道。
苏乔盯着他看,噗嗤一声笑出来,朝他伸出了手:“来。”
“……怎么?”
“刚刚你看我拉他手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也拉拉你的手呗。”苏乔耐心解释道。
白君琰也笑,换了只手持剑,一手搭在他手心,顺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他身后,稳稳当当地搂住了他。
“只是让你把手给我,你怎么整个人都过来了……”
听他小声嘟囔,白君琰一手挽了缰绳,反手拍拍马屁股,道:“少见阿乔害羞。”
“我害羞?”苏乔干咳两声,据理力争:“咱俩可是拜过堂的,别说同乘了,就是我要夜夜与你同床共枕,也是理所应当啊!”
“哦?”白君琰轻笑出声,凑上前在他耳边说:“那从今日起,我们便要夜夜同床共枕了。”
“……你话越来越多了。”
马蹄踏地闷响,两人同乘一马在官道上带起一路飞尘,赶了一下午,终于赶在天黑前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苏乔把两匹马拴在岸边树林里,随手在林子里捡了些干柴,回到河岸边白君琰已经将从猎户手里买来的野鸡打理干净,穿好架在了石堆上。
“琰哥,西域是什么样子啊?”他坐在石头上,拿火折子开始生火,抬头望着白君琰又说:“我看书上说西域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白君琰甩了手上的水珠,应他:“西域确实与中原大不相同,许多习惯都不一样。”
“那你刚来的时候不会不习惯么?”
“不会。”白君琰冲他温柔地笑了笑:“师父从来都只教我中原礼仪,我虽然在西域长大,但与中原人并无两样。”
苏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眼前跳动的小火苗,轻声说:“琰哥是怎么长大成人的呢,真的很想知道。”
“我——”
白君琰原是想说,刚开口又发现自己完全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有十五岁以后的记忆,十五岁后他每日的生活只有练功习武,再无其他。更甚者,他连最近几年发生的事都记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