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吹,她儿子这手艺开个铺子肯定生意兴隆。
但她隐隐感觉,梁驯不会做吃食方面的生意。应该和他爹差不多,做得再好吃也不想拿去卖,而是只做给家里人吃。
直到中午都还没饿,程溪正要和路鸣禾去外面吃饭,书桌上突然被阴影盖住。
程溪抬眸,是段新越。
“程溪,画我带来了,不过在马车上。”段新越道,“若不嫌弃,和我一道乘马车去盛源酒楼吃饭如何?饭后帮我看看画。”
26有背景
一次不带到画堂,能说忘了。两次还不带到,必有猫腻。
驯哥的嘱咐果然没错,眼前这人需要提防。
“段公子既已将画拿到马车上,饭后带到画堂来即可。多谢段公子相邀,但午饭我已有约。”
路鸣禾就坐程溪后面,这两日的情景都看在眼里,当即拍了把程溪肩膀,“走吧!好饿,我老早和老板说过给我们留座了。”
段新越神色微凝,脸上无可挑剔的笑容微微有了裂缝,很快又弥合,“那段某下午把画拿来。”
“嗯。”程溪礼貌颔首,他今天穿了那套浅青色衣衫,更显谦和疏冷。
对待自己和别的同窗几乎一样,但段新越还是感受到了细微的防备。
瞥了眼并肩远去的两人,段新越袖子里的手悄无声息地紧攥成拳。
自出生以来他就众星捧月,鲜少被连着拒绝两次,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乡下人,也就比奴仆地位高点。
凭什么。
他不嫌弃程溪已嫁做人夫,程溪凭什么在这摆出清高的做派。
真当自己是纤尘不染、超脱世俗的青竹了?
段新越想起那抹清瘦的青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下午的作画时间相对自由,只要画完经蒋夫子批改通过即可做自己的事。
程溪很早就画完,坐位子上练习别的。
木窗半开,有微暖的风溜进画堂,轻轻掀起画纸的一角,也掀起少年人的发梢。
没过多久,段新越也画好了,他拿了一卷画和一条凳子径直朝程溪走来。
兀自放下凳子坐在了旁边。
他眉宇间带了笑意,“程溪,画我带来了。”
“嗯。”程溪收好书册画纸,腾出大半张桌,段新越把画纸展开放平。
段新越的画技并不差,但用笔冗杂,很多细节不够利落干净、上的颜色也不是很符合。
程溪仔细看,心里暗暗总结。段新越坐着比程溪高一个头,他侧眸,目光缓慢扫过旁侧这绿竹般少年的手指、手腕、侧脸、头发。
不过他没能看多久,因为路鸣禾、赵霖、裴文涵搬了凳子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