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泽安虽疑惑,还是依言将柳烟钰主仆叫了过来。
偏殿有床榻,只不过床榻很窄,看起来不那么美观。
这对柳烟钰来说无所谓,反正方便她施针就行。
她以为今晚施针的地方应该就是偏殿里唯一的窄榻。
遂扭头对曾泽安道:“你们出去吧。”
依惯例如此,她索性替胥康把话说了。
她话音刚落,胥康沉肃的声音飘进她的耳畔。
“不必,今日坐着针灸,泽安在一旁帮忙,太子妃只管下针即可。”
柳烟钰讶然:“……”
半天,她才慢慢回道:“是,坐着针灸也可以。”
有曾泽安当监工,凝儿当看客,柳烟钰今晚的工作量出奇地少。
只需要施针取针即可。
撩衣服挽裤角,用药棉擦拭穴位等,曾泽安全权代劳。
一场针灸下来,柳烟钰一点儿没摸着胥康的皮肤。
眼睁睁看着曾泽安忙活来忙活去。
她神色有些呆呆的。
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针灸结束,她还特意瞟了眼胥康的脸色,如往常一般黑沉黑沉的,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她福了福身子告退。
凝儿从头看到尾,多少咂摸出点儿味来。
“小姐,是不是太子不好意思啊,所以才叫曾泽安辅助您针灸?”她接着否掉自己的想法,“不对,应该是您白天受罚,太子考虑到您的身体,所以才让人帮忙的。”
“他有那么好心才怪。”柳烟钰挺有自知之明,“别动辙想抹我脖子就行。”
一大清早,柳烟钰就被院子里的排面给惊呆了。
六个太医,六个嬷嬷,六个宫女,六个太监,且都是精干利索型的。
她瞠目结舌地问:“这,都是皇上派下来的?”
张太医躬身行礼,“太子妃,臣等受皇上旨意来照顾您。以保您腹中胎儿万无一失。”
柳烟钰:“凝儿,你去知会下曾总管,让他看着安排下。”
来这么多人,轮流当值侍候和照顾自己,总得有地方吃有地方住。
曾泽安闻讯过来,很快安排妥当。
“太子妃,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没事,”柳烟钰神色奇怪地问,“曾总管可知,皇上为何如此?”
曾泽安小声道:“奴才去问过了,是皇后娘娘的谏言,说是您这一胎不易,得好好护着,万不可有任何闪失。”
皇上的安排,自然是得听。
可这个安排,也太精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