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眉开眼笑举起那猫崽,转身撞到了他身上了上来,软软撒娇道,“夫君,我可以养吗?”
唇角的小窝像是装了一窝蜜,甜得他心底发软。
只可惜她认错了人。
徐不疾总记得,那时人潮涌动,她身后那男子面如寒霜,一脸戒备隔开了他,他便只能顺着人潮,同她越来越远。
原来她已有心上人。
徐不疾抚过胸口,是闷闷的痛。
后来家中骤变,行商之时难免觥筹交错,商场之上虚与委蛇阿谀奉承,笑也难得快意。
他偶尔想起那双带了笑的眸,那含了蜜的笑,都会忍不住想,那样天真爱笑的小姑娘,谁又能忍心拒绝呢?
所以她应该是养到了喜欢的那只猫吧。
他曾经因自己这份无端肖想而不齿,毕竟见色起意非君子所谓,行商久了反倒释然。
年少而慕少艾,更何况她眼中那份全然的爱慕和依恋,又如何能不令人心生摇曳?
得到她的爱,真心令人羡慕。
更何况,她现在正在冲自己笑着,和记忆中的一样。
“都买吧。”
徐不疾低头看着她摊开的一双素白掌心中粗糙的两个虎头帽,眼中划过暖意,“布布喜欢哪个我们也不知道,还是要它自己选。”
“聪明!”
云暮一双眼弯了起来,冲徐不疾抬了抬下巴,一边低头去解荷包,一边嘀嘀咕咕,“布布啊,今天可是为你破财了,往后不许抓床幔——”
徐不疾抬手笑着,一粒碎银子落在了摊子上,“义父来给布布买。”
不远处,一双桃花眼中冷意彻骨,目光落在那虎头帽上。
占有
州府属官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离去,颇为宽阔的府衙变现的空荡荡的。崔琰指尖静静翻动着那一页薄纸户籍,官印的黄纸红戳不带半分伪造。
连路引都是真的。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毫无疑问是云暮。
名字叫叶乔,竟还和长乐混迹在一起,想起当时叶乔硬要塞到她棺椁中的卢韵致给的肚兜,崔琰毫不费力便想明白其中关窍。
从发现她还活着到查明的这十二个时辰,他如坐针毡。刚看到她时铺天盖地而来既惊且喜,几欲成狂的慌乱已然过去。
可崔琰端坐在宽阔书案前,敛眉垂首去端详着那断成两节的铜簪时,指尖依旧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离不开她。
崔琰极为肯定这一点,而且自己需要的,是她心甘情愿待在自己身边,心甘情愿的爱慕着他。
一时之间,崔琰竟不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云暮,因为他忘不掉她在自己掌心慢慢枯萎的冰凉触感。
云暮不喜欢那样。
崔琰缓缓抬手,宽阔掌心横着一道血色,皮肉翻开瞧着很是瘆人,他混不在意的样子,只轻轻合上指缝,像要捧起一把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