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还好你及时赶到,要不是你,我就成了这山中野狼的腹中餐了!”
何挽情哭哭啼啼,面色白的吓人。
末了,她好像再也承受不住惊吓,直接昏倒在沈清淮怀中。
我的丈夫面色焦急,是我之前从没有见过的神色。
沈叶也急急忙忙脱下自己的外褂,披在了何挽情身上。
“爹爹,我们快去找大夫!”
随行的侍从看了我一眼,有些怯怯道:
“可夫人刚才——”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清淮打断,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愤怒。
“伺候不好何小姐,唯你是问!”
侍从急忙认错,也跟着上了车,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一言不发。
我的丈夫和儿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也没有注意到从我手臂滴落的鲜血。
他们甚至还没有家中的下人关照我。
车身渐行渐远,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痛。
余光突然瞥见乱石堆中一串断掉的佛珠。
是我给沈清淮求来的。
他还俗后,仍旧一心向佛。
据说蒙山有真佛在世,于是那次我徒步百里,一步一叩首,一直到蒙山天门,才向主持求来了这串佛珠。
如今,佛珠被丢在这乱石堆间,还断裂了。
我一颗一颗将佛珠捡起,用布包好后,深埋在地底。
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跛脚离开。
脑中突然混沌,许多记忆又消失了。
“踏青亦踏情,定情亦断情。”
和他第一次来的地方是峰山,最后一次来的地方还是峰山,也算圆满。
我在四周寻了草药,嚼碎后胡乱地拍在伤口上,血渐渐止住了。
回到兰香院时,夜空只剩繁星几点。
书房内还亮着灯,透过窗影,沈清淮坐的笔直,虔诚诵读着佛经。
听到我回来的声音,他走出书房,步伐有些匆匆。
“当时情况紧急,将你落下了,抱歉。”
随后,便没有下文了。
我习惯了他的冷漠,当下也没有多少情绪,只是淡淡道:
“沈清淮,我们和离吧。”
沈清淮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
“你这是在怪我上午把你落下?”
他眼神定格在我受伤的小臂上:“受伤了怎么不说?我这就把江大夫请来。”
我制止住他,语气轻柔却又坚决:
“我没有和你说笑,沈清淮,我们和离。”
“我们分开后,你正好将何挽情娶进门,也算是了了你们一桩心愿。”
闻言,沈清淮眉头皱的更深了。
“静慈,挽情不久前刚失去双亲,我只是把她接过来同我们相处,你莫要再无理取闹。”
我自嘲地笑了笑,无理取闹?
我看向沈清淮,一字一句道:
“我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女人,既然你做不到曾经说的,那我们不如分开。”
沈清淮捻动佛珠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极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