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老千!”队伍里一名瘦子喊到,“那骰子肯定灌了铅,她手里没准还有小?点数的骰子,不管你押什么都是输!”
被揭穿的花蕖一脸不在意,说:“愿赌服输,不是愿猜服输,不出?老千能叫赌?赌不起,就不要答应,出?尔反尔,可别怪我不客气。”
与?土匪自然是没有道理能讲的,挽柳没了办法,目光坚定缓缓跪下,说:“大王,这镯子并非只是财物,对我而言万分重?要,你若恼怒要断我手臂,我也?不会反抗。”她将另一只没戴镯子的手抬起来,“请你,放我们走吧。”
花蕖此时在意的已经?不是米粮镯子,更收了善心,刚才青岩来帮她解围,两人眉来眼去!
她抽出?刀,说:“如此,我就成全你。”
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溅在脸上。
“挽柳大夫!”押运队伍众人连忙上前止血,求助地看向刚才那个说只想救人的医者。
花蕖将青岩拦住,说:“你要是救她,我再砍她一臂。”
青岩站定没动,看向众人说:“大王已经?饶过你们,快走吧。”
花蕖冷哼一声,将地上的手臂捡起来随手扔给喽啰,说:“带回去,喂狗。”
押运米粮的众人不敢多逗留,将受伤的挽柳搬到放置行囊的马车上,安排两人按住她的伤口,立刻赶往最近的城镇去。
行了一个时辰的路还没看到有人家,众人伤心不已,止血的衣物都已经?被染透,这样?的出?血量如何能活呀。
“挽柳大夫又是何必呢……一只镯子终究是没有命重?要的。”
两人的视线落到她的镯子上,却见其中青灰色的烟雾纹路真似烟雾一般在流动,颜色淡了几分。捂住的伤口好像有东西?正在挤出?来,吓得?他们松开手。
伤口的血不再流淌,全新的骨肉缓缓增长,原本空荡荡的手臂竟长出?了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伤口。
而此时瓦鹿寨中,自认为受了委屈的花蕖正在发火,房门紧闭,都是她摔东西?的声音,弟兄们只在外边听着,不敢去招惹。
“只要你说一句,是她的错,我没错,便不与?你计较。”
“你可以与?我计较。”
“我已经?放了他们,米粮一袋都没拿,对错已定,这都不重?要。我只要听你说一句我没错,你怎么想的没关?系,但我要听你这么说。”
“是你错了。”
花蕖不理解怎么可以有这么倔强的人,她放软了些态度,说:“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又是夫妻,你只骗我也?可以的,说我没做错,就这样?一句话。”
青岩仍旧摇头。
暴躁的花蕖又开始摔东西?,茶盏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嘶——”
花蕖心头一紧,看见一道鲜红从?他的眉角缓缓淌下,连忙走过去,急切道:“夫人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很难过……那个女人温柔端庄,总是盯着你。我脾气又差,你是被我抢来被迫成亲的……我知道你不爱我,我怕你随时会走……”
“我是爱你的。”青岩说。
他双眸温和?,淡淡笑意,声音也?是轻柔温润的。
“什么?”花蕖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爱我呢……我这样?的人……”
青岩又说:“我连简单一句对错都不愿意说,又怎会拿这骗你呢?”
只是这种爱,并非她一人独有,苍生万物都被爱着。
花蕖一下子没了脾气,整个人甚至不知所措起来,有些紧张又十分欢喜,嘴角上扬却并非全信,说:“那你……亲我一下。”
青岩捧起她期待紧张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说:“正因为我爱你,才希望你能做对的事情。”
这话让花蕖心里不太高兴,但还是被“被爱”这件事盖过去,她笑着说:“可以,你再亲我一下,我考虑考虑。”
青岩淡笑,又在她眼角落下一吻,轻柔如云,如此珍视地捧着她发烫的脸颊,又经?过脸颊,吻到嘴角。
花蕖呼吸急促地将他推开,说:“够了够了够了……兄弟们都在外面呢,这回就原谅你了!”她慌忙打开门跑出?去,果真见一堆弟兄坐在门外听动静,见她涨红脸纷纷起哄。
“大当家,怎么都这么久了,还拿捏不住,还要你去哄他,要不休了再娶吧?”
“就是啊,大王,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脸哪行啊,嘿嘿,那活儿,是不是也?不行?”
“哈哈哈那清瘦模样?,铁定是不行的。”
引得?一众嘲笑。
“滚!滚滚滚!”花蕖恼怒道,“夫人这样?的谪仙人物,别用你们龌龊的眼光来评价,你,还有你,前两天喝酒吐血差点没了命,是不是夫人救的你们?还有你,上次踩了猎夹,是不是夫人给你治的?”
众人见她发飙,这才没有继续嘲讽。
过了两天,也?不知寨主发什么疯,岗哨来报有一票大肉,都不组织人行动,反而召开会议说要做些许变革。
“大当家,你不是一直不怕修仙的管事吗?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懒得?管我们。”
“你让我们屯田种菜,这还叫山贼吗?”
花蕖想想也?有道理,说:“先种着再说,也?不是年年都有大鱼,以防万一就是了。”
会议很快就结束,山贼们又骂骂咧咧起来。
“寨主平时多果断的人,一入爱河脑子就糊涂成这样?,那瘦大夫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照这么下去,恐怕山贼都不想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