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禾最终还是心软了,把许倩的住处告诉了翟砚辞,让他转告给谢熙舟。
她不是相信谢熙舟,而是相信翟砚辞。
既然翟砚辞相信谢熙舟是当局者迷,那她也选择帮助他一次。
至于,最后能不能求得许倩的原谅,那就看谢熙舟的造化了。
翟砚辞低头笑了笑,低声道:“口硬心软。”
……
奔波三个小时后,翟砚辞和江晚禾终于到达曹家村。
一提曹卿的名字,便有热心的村民替他们指路。
上门求曹卿的人是真的多,院子门前停的轿车沿着公路颇有次序停放,蜿蜒如龙,几乎看不见尽头。
诊所是一栋有了历史痕迹两层小楼房,屋里屋外都是看病的人。
一进屋,便被密密麻麻的锦旗给震撼住了。
翟砚辞推着江晚禾往屋里走,一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通身的贵气仿佛和周遭众人形成一道难以融合的壁垒。
因为提前预约,两人只在在诊室外等了大概二十分钟。
门缓缓合上,把外边的喧闹吵杂都摒蔽掉,坐诊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晚禾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倍受人敬重的医学大家。
虽然两鬓已然斑白,但身体硬朗,精神气儿十足,面色亦是十分红润。
过了几分钟,曹卿才缓缓把头从病历中抬起来。
老人家神情温和,微微俯身仔细检查江晚禾的双腿,一边检查一边问她双腿的情况。
曹卿一番检查后,面上也不见有凝重,“问题虽然有些棘手,但想要治好,也还是有机会的。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江晚禾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真的能治好吗?我真的能重新站起来吗?”
“当然!我曹某人行医四十多年,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没有把握的话,我从来都不会说的。”
曹卿抬眸看清她身旁坐着的男人时,面色陡然变沉,厉声质问道:“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江晚禾生生被吓了一跳。
翟砚辞面不改色,“显而易见,我带人来找你看病。”
曹卿脸上哪儿还有刚才的温和亲切,面色沉如墨,“我这里不欢迎你,带上你的人,赶紧给我滚!”
江晚禾被曹卿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搞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偏头看向翟砚辞,满眼疑惑。
“今天来求医的人不是我,所以请你把她当成普通的求医患者好吗?”
“她是你的什么人?”曹卿问。
翟砚辞毫不迟疑地道:“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曹卿吹胡子瞪眼,“凡是跟你翟砚辞沾上关系的人,我都一概不治。”
他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声下逐客令道:“现在马上立刻带上你的人,赶紧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只要你能把她的腿治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做什么都可以是吧?”曹卿死死地瞪着翟砚辞,“只要你娶念姝为妻,那我就帮你治好她的腿。”
江晚禾的心咯噔一跳。
心头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曹卿和翟砚辞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还有,曹卿嘴里的念姝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逼着翟砚辞娶她呢?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江晚禾现在自己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似乎随时随地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