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觉侧过脸睇向她。
说实话,郁婼在这里确实格格不入,她身上的学生气很重,也难怪服务生会将她当成未成年。
郁婼的乖是出了名的,别墅区里,贺父贺母口中,乃至学校里,所有认识她的人评价她,第一个字肯定是乖。
现在她顶着一张乖乖女的脸点龙舌兰,给人的感觉还是装腔作势。
郁婼被他这么盯着看,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很心虚,她故作镇定问他:“你们呢?喝什么?”
“妹妹还真请客啊?”周赫率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点完单,服务生很快端来酒水和果盘。
这会儿舞池中心台子上来了驻唱乐队,这一切对郁婼都挺新鲜的,她一边看着表演一边端起酒。
刚喝了一口,她就皱起眉头。
这真是……
太难喝了。
好像有一把火,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部,她被刺得神经突突地跳。
周赫端着自己的啤酒,还凑过来和她碰杯,“妹妹,干一个?”
郁婼咬牙,和周赫碰杯,又喝了一口。
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周赫歪头盯着她看,“你脸都皱一起了,没事吧?”
郁婼摇头,她说不出话,太辣了。
一直在旁边的贺承觉在这个时候动了下,靠近她,抬手从茶几上取了他刚刚点的果酒,递给她,“喝这个吧。”
她闻见淡淡的酒气,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他身上的,恍惚过后,她觉得贺承觉这是看不起她,她攥紧自己手里的龙舌兰,“不,我就喝这个。”
“烈性酒伤身,”他语气有点严肃,“别逞强。”
“不,我就喝这个!”郁婼说话间,又仰头灌了自己一口。
贺承觉:“……”
周赫在旁边看热闹,“老大,你管不住她哦。”
贺承觉给他的回应是一记眼刀。
周赫缩了缩脖子,“吧台那有个美女,我过去看看,你们先聊。”
说完周赫端着酒起身走了。
卡座剩下两人,贺承觉这会儿也不拦着郁婼了,他冷冷瞥她,“你是不是就只有对我有脾气?”
郁婼是别人口中的乖乖女,在他这里完全是另一回事。
最初到北城,他被虐待,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对于贺煦之这个发小没有什么印象,第一次记住他,就是被霸凌的那一回。
她看起来畏畏缩缩的,但被裹挟在一群人之中,也撕碎了他的试卷。
可是后来,她又在他被关进阁楼的时候,偷偷来找他,给他手电筒。
郁婼刚想说话,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
她有点头晕,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