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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光阴里的逆行者

作者:寒烈

【文案】

你在光阴里逆流而上,我只想追逐你的脚步,探寻时光深处的流年。

傅其默人如其名,正像为他起名的祖父所期望的那样,在众不失其寡,处言愈见其默。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一生的热情尽数倾注在沉默无言的文物上,无暇旁顾,他专注于光阴深处的眼神,却落在陆有痕身上。

陆有痕说:我的人生不要满是“马蹄想过长亭路,细与萧郎认去痕”的怨怼,我要它“春来天上浑无迹,月到花间似有痕”般的从容自在。她所有的梦想,在遇见傅其默之后,都变做了浸润在岁月里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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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天山马奶酒(上)

五月初,天山脚下,风雪突如其来。

雪片鹅毛似的,伴着大风,席卷山脚下的村落。

清晨出门还能望见天空碧蓝如洗,衔接着远处白雪皑皑的阿克布拉克达坂,近处山丘绿草如茵,羊群点点散布在草坡上,悠闲自在地吃草,毛色黑白相间的牧羊犬左奔右突,欢快尽责地看护着群羊,山坡之下波光粼粼的库尔代河环绕着红顶木墙的民居,炊烟袅袅,一切美得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画作。

陆有痕吃完早点,背着画架、画板和颜料,散步到山丘上,支上画板,信手涂鸦。

骑马经过的牧民,多半会朝她微笑,用不太纯熟的汉语和她打招呼。

不用去上学的孩童围在她身边,嘻嘻哈哈地互相推挤着,好奇地探头往画板上张望,胆子大的孩子时不时朝她发问:

“姐姐,这个,是什么颜色?”

“明明是绿色,为什么要叫花青?”

“石青是花青的兄弟吗?”

孩子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蓝天与群山,盛满纯真无伪的求知欲,像两泓清澈的山潭,两颊染着红晕,衬得皮肤颜色健康如蜜。

陆有痕微笑,不厌其烦,一一回答。

“花青啊,又叫靛青,用天然植物原料制作澄取。清朝有位叫沉宗骞的人写了一本《芥舟学画编》,卷四里说:‘花青即靛青,盖取其浮于面上之彩谓之花’,又说‘其色青翠灵活,画家之要色也’。”

她细细解释怎样从植物中萃取颜料,“石青是从矿物中提取的,所以叫石青,一个是花,一个是石;一个水色青盈,一个艳丽厚重,像一对姐弟。”

想一想,索性往山坡上席地一坐,拍拍自己身边,示意几个孩子围坐过来,捡老残游记第二回中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到了铁公祠前,朝南一望,只见对面千佛山上,梵宇僧楼,与那苍松翠柏高下相间,红的火红,白的雪白,青的靛青,更有一株半株的丹枫夹在里面,仿佛宋人赵千里的一幅大画,做了一架数十里长的屏风……”

她声音柔和,说话不疾不徐,将故事娓娓道来,因讲得投入,眉眼里便带了些出来。

几个孩子仰头看着她,听得似懂非懂,却不由得两眼放光,心生向往。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

近午时忽然变了天。

乌云黑压压紧贴山头,光线肉眼可见地昏黄起来。

远处放牧的牧民打着尖锐的呼哨,召唤牧羊犬,驱着有些躁动的羊群,策马往回赶,犹不忘朝山坡这边遥遥挥舞鞭子,大声用当地方言吆喝。

坐在草地上的孩子们一骨碌,纷纷起身,其中两个力气大的男孩子,一个将比他还高的画架收起来往胳肢窝里一夹,一个拽起陆有痕就往村子里跑。

“雪来了!我们快回家!”

孩子足底生风,跑得飞快。

陆有痕这段时间疏于锻炼,跟不上他们飞毛腿似的快节奏,气喘吁吁。

跑到村口,孩童们四散回家,两个大一点的男孩把有痕送到借住的文化馆馆长家门口,小心地将画板画架倚在原木门廊前,在陆有痕来得及朝他们道谢前,他们已携手跑开。

有痕笑着摇摇头,拿上画架画板,在门口色毛毡地垫上蹭了蹭脚,推门进屋。

听见响动,与陆有痕同来天山的吴静殊掀帘从屋内走出来,一手接过她的画板,一边问,“今天这么早?”

吴静殊自从四月底来到天山脚下,就秉着充分融入当地生活的观点,与当地牧民同吃同住。这会儿她穿一件烟灰色开司米开衫,外头套一件绣着哈萨克族纹饰的颜色艳丽的坎肩,衬得一头银灰色头发的她皮肤格外白皙。

“要下雪了,吴先生。”有痕放下画架,对她说。

“下雪?”吴静殊推开门朝外望。

两人说话的功夫,雪已经下了起来。

先只是细小的雪粒子,稀稀疏疏地落下来,打在原木房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还真下雪了!”吴静殊露出一点意外之色,“都进五月了……”

说完她一拍巴掌,“哎呀,我得赶紧告诉方馆长!”

然后以与她年龄不符的敏捷速度一溜烟跑回屋里。

没过多久,年纪同吴静殊相仿的方馆长套着一件防水冲锋衣,分帘而出,走到门边鞋柜旁,提溜出一双黑胶雪靴,一边换下拖鞋穿上雪靴,一边朝有痕笑着说:

“天山五月飘雪可不是年年都见得到的,正好让你们碰上了。”

说罢推门欲出。

“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我陪您去。”有痕打算跟上。

“不用、不用!”方馆长把她往回推,“我就是去把晾在旁边的衣服收进来,我一个人就行。”

随即掀起冲锋衣的帽子戴在头上,冲进渐渐密集了起来的雪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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