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手机壳,樱桃小丸子的头贴。
祁靖西眸色沉了点,走去餐桌抄起酒瓶,突然一个回头。
‘砰——’
态度过于强硬,酒瓶碎玻璃四分五裂。
亨利脑袋有液体,一点一点从发间下溢,淌过额角,酒吧灯色暗淡,也不知道是酒还是血。
砸的时候,红酒液体飞溅过来,零星点点湿在姜苒的白衬衣上,吓得心脏扑通一跳。
祁靖西手抄回西装裤,眼神都吝啬给,淡定偏头,看了眼姜苒:“还看,他的头发很好看吗?”
姜苒懵懵抬头,对上一双散淡黝黑的眼眸,瞬间红了眼,不记得到底经历了什么,今夜突如其来的咸猪手揩油搭讪,脑袋浑然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幻想这是一座浪漫的城市,现在,一点不浪漫。
她想回花家地,不想看见血,不想看见枪,不想看见芝加哥的飞车党。
不想被祁靖西这一双睥睨众生的淡漠眼就这么看着,有恼怒,有复杂的怜惜,令她感到遥远。
“过来。”他开口命令,示意她动一动。
姜苒乖乖上前,挽住祁靖西的手臂,一同离场。
身后。
亨利在朋友面前被砸,却无人过来搭把手,气得咬牙,看祁靖西的背影。
“你——”
你字没出口完整。
两名体型彪猛的保镖拦在中间:“你想请谁喝酒。”
亨利咬牙,却不敢直视白人保镖的眼睛,捂住伤口,默默后退两步:“不请了,今晚算我倒霉。”
被人扯住的李婷终于松了口气,嚷嚷:“还不放开我,小心我告到领事馆。”
脏辫男看了眼两名魁梧的白人保镖,后怯地退步,不敢说话。
就在李婷转身的瞬间,看不见刚刚保护姜苒的男人:“大佬呢,黑衬衣大佬带我闺蜜去哪了。”
下意识说的中文,两名保镖听不懂,看都不看李婷一眼,而后越过她,往亨利飞车党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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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几近被祁靖西的手臂强势拽进奥迪车里。
就这么乖乖坐在男人大腿,双眼泛红,软绵绵地一声‘先生’。
不记得多久没听到这声轻软酥骨地‘先生’在耳边,自那通电话没时间理她,她骨头硬撅撅,不会主动找人了。
瞧她,她身上的白衬衣沾了零星红酒渍,破碎不堪。
祁靖西也没有好心情:“来这里,为什么不说一声。”
她揉了揉鼻子,哭着嘴:“先生说过,我人不小了不要事事找你。”
祁靖西给气笑了:“死这里也不找?”
姜苒脑袋始终低垂,温温诺诺:“还没到那地步,说不准。”
说不准的意思,就是不一定找,死就死呗。
看她,小脸蛋布满委屈巴巴的泪痕,这可怜劲儿,要死不死的,男人小腹莫名其妙蹿升一股邪火,偏开头,挑开煤油打火机,点了支烟抽,将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冷落在一旁。
也不着急哄她,故意晾着,待会儿衬衣能给她哭湿,泪腺太发达,反正夜里,他一碰,她就哭,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留这么个小东西在枕边。
确实,标位置在芝加哥的朋友圈仅祁靖西可见。
他可太懂姜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