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脚步声,于是转过身,半眯着眼看向霍觅,微蹙起眉,眼中带着疑惑。
霍觅注视着他,没有一瞬转移,两相接触,霍觅想:
方知安是不是不认识他了。
毕业那么多年,他是不是早就成了方知安人生中的过客。
心脏一痛,霍觅还没来得及问方知安为什么在这里喝酒——下一秒,方知安却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霍觅浑身僵硬,不敢有一点动作,理智下了线,只剩茫然的情感在不断叫嚣。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也回抱过去。
而周围的其他人看见他们这样的姿态,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也没有人再上前打扰。
大概只有霍觅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多快,皮肉之下疯狂跃动的脉搏几乎要冲破桎梏,霍觅放在方知安背上的手微微收紧。
方知安似乎觉得不太舒服,皱着眉“唔”了一声。
霍觅深吸一口气,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方知安怔忪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他趴在霍觅的肩头,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说:“带我走去哪,都可以。”
霍觅仅存的理智轰然倒塌。
那一瞬间,所有道德,所有底线都被他放得无限低,完全被情感的浪潮湮没。
那些都变得不再重要,他顾不上其他,满心满眼只有方知安。
他喜不喜欢男人,他有没有男朋友,霍觅都不在意。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偏执到这样的地步。
酒精在此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催化作用,霍觅知道,他不会松开手。
之前还能勉强按下的情绪,在见到方知安的那一刻都被悉数点燃。
野火燎原之时不讲道理,它只会释放出猩红的火舌,随后将枯黄烧尽,只留一地残骸。
而那一夜,他们紧紧相拥,直至燃烧殆尽。
霍觅思绪万千,终于从方知安的醉话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听见方知安已经分手,霍觅的眼神变得愈加炽热。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霍觅用一晚的时间藏起自己多年的爱慕,披上那层只为方知安展露的皮囊。
晨光将至,方知安长睫轻颤,从昏睡中转醒。
他慌乱,满面茫然,却在看到霍觅的那一刻彻底怔住,像是认出了故人。
状似误会的纠缠从这里落下新的第一笔。
而霍觅无人知晓的暗自心跳动着,就连方知安都还未曾听见声响。
他故作轻松,笑着弯下腰:“学长,我刚才就想说了——”
“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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