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川抱得紧紧的,摸摸他的头发,闷声道:“冷,抱抱你。”
月栖意环抱回去,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又淋雨了吗?”
梁啸川:“……什么?”
淋雨大狗。
月栖意唇角翘了翘,道:“没什么。”
船头万叔似是后脑勺长眼睛了一般,若无其事地咳嗽两声。
月栖意赶忙拍拍梁啸川背脊,又推了他一下。
男人稍稍松开他,可两人仍是呼吸相融的距离。
雨夜潮气重,气息也吸饱了水变得沉甸甸,触及彼此面颊时如有实质。
梁啸川掌心贴裹着月栖意脸颊,生茧的拇指触感粗粝,一寸一寸游移着,摩挲他清瘦明晰的下颌。
闹市游人如织喧嚣沸腾,愈发衬得此处落花可闻清幽静谧——心跳稍重一点、呼吸稍沉一点便放大数倍,费洛蒙发酵的痕迹无所遁形。
不知不觉间,两人距离不过毫厘。
梁啸川喉头攒动,呼吸太灼热,几乎要将人烘化,掌心也滚烫。
这热度令月栖意白玉似的颊边染起一片纯然的粉,瞳仁粼粼如水映寒星,唇像是熟透饱满的浆果诱人采撷。
他没有退避。
沿岸灯影将河面照出水光,明明灭灭间,从遗失的传奇影片里截下最惊艳最令人心动神摇的一段画面——已是三生有幸才能欣赏到的画面——也不如月栖意此刻情态。
乌篷低矮,空间褊狭,脸贴脸腿碰腿,越加使得气氛暧昧。
梁啸川连脉搏都在鼓动,缓缓倾身。
鼻尖触及月栖意面颊,目光攫着月栖意的唇瓣。
初吻保留了二十六年的男人,在此种情境下,难免冲动又煎熬。
月栖意稍稍低头,错开一两厘米的距离。
梁啸川顿了顿,深深凝望他,又继续欺近。
纤纤细步
“春色浓浓淡淡风……”[注1]
琵琶声嘈嘈切切突兀响起,月栖意眼睫一瑟,迅速推了下梁啸川。
梁啸川额角青筋迸出,望向声音来源。
万叔将手机外放,音量不大,但足够惊扰一个心照不宣的吻。
他老人家边摇橹,边懊恼道:“哎呀忘了放评弹了,坐船不听评弹没意思的呀,今天下雨不好弹,你们听听录音哦,下次让你们何姨给你们弹唱,她唱这个蛮巧的,对了,宝宝自己好像也会一点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