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就算能留够了长度,发量也不够撑起一个全真发造型,总得借助假发包垫出饱满的感觉。
即便是真正的古人,大部分也要常备假发髻。
她入行快十年,也就碰上月栖意一个。
大家闺秀、四九明月……许妍澄想起曾刷到的称号,有点中二,又似乎恰如其分。
镜中人眉目如画,瞳仁是两汪清冽的泉,寒星点点碎在其中。
戏服还没换,却长发飘飘横簪软玉,仿佛美人从古画上走出来。
“不要紧的,”月栖意指了指自己前额的伤口,已经只留一点极浅极浅的痕迹,道,“就是这里要遮一下。”
“那就好。”还好那伤口小,许妍澄将他的刘海拨一拨,再定个型便能掩藏好。
她视线掠过月栖意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由一顿。
压下满腹疑问,她直起腰,“咦”了声道:“梁总人呢?”
月栖意朝纱帘外抬了抬眼,一语中的:“在发火吧。”
许妍澄顺着他视线望过去。
梁啸川手机贴在耳边,通话时眉宇成川,眼神凌厉。
隔老远都嗅得到硝烟味儿。
梁啸川一手拿手机,另一手摩挲半掌手套下的婚戒,冷着脸说了两句。
一抬头见月栖意望过来,出于本能根本未经思考,他表情便立刻切换成笑,说话的语气也和缓下来。
挂断电话,邓明惟灌了口冰美式压压惊,往工作群里发了条微信。
【太惊悚了,最怕老板突然核善,诸位高度警戒,否则项上人头难保】
梁氏总裁办的小群已经热闹许久了。
【老婆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呜呜呜汪汪汪我无心工作】
【你在说你自己,还是?】
【不能双关吗?】
【老板手上除了疤和茧之外啥也没有,真没戒指】
【不能啊,老板是a哥已经震撼我全家,虽然他钉钉头像就是老婆,但一般都只能觉得他是粉丝吧,谁能想到他是……像他这种人,没点企图会给人当牛做马吗。】
【也不一定,有的男的不是gay,但可能比gay还腻歪】
【现在网上还不知道老板是干什么的呢,这么一看他还真低调,杂志啊什么的都是别人去】
【他那哪是低调啊,就是不耐烦吧,有这工夫贴贴老婆多好,哦不对那不是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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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澄姐在吗?”
帘外探进来个脑袋,手中提着化妆箱,是个年轻女生,看起来不到二十岁。
许妍澄抬眼,颇为意外道:“你是来?”
对方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脸颊发红,道:“我叫白文慧,李师傅说让来找妍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