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星右手掌心被塞了一张银行卡,他带着些许迷茫地看着卡没有说话。
“这里面有十五万。”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徐知星瞳孔微滞,一眨不眨地看向路西鸣。
路西鸣眼睫低垂,小声道:“我妈给的。”
徐知星沉默几秒,随后笃定地说:“你在撒谎。”
他们认识快十年了,从小一起长大,路西鸣到底有没有撒谎,徐知星一下就能看出来,此刻路西鸣不敢直视徐知星的样子,就证明了这笔钱根本不可能是梁卓给的。
空气陷入短暂的死寂,眼泪盈满了徐知星的眼眶,他已经猜到答案了。
“你去当萧智轩陪练了,只有他爸会一下给你这么多钱。”
路西鸣没想到徐知星这么快就猜到了,他故作轻松道:“当陪练其实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打球,跟谁打都是打。”
徐知星将脸埋在受伤的掌心,身体微微颤抖。
“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他身体不好,如果不是他要弹琴,家里就不需要花这么多钱,他弹琴吃药,每一笔都是不小的开销。
就连到现在,路西鸣还要去给别人去当陪练。
他的情绪濒临崩溃,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来临,路西鸣连忙将气雾剂递到他嘴边,可是他这次却固执地闭上嘴。
在几次躲开气雾剂后,路西鸣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唇含住气雾剂。
“徐知星,含住药。”
直到气雾剂喷出的药物进入徐知星体内,他的呼吸渐渐平缓,路西鸣才撤开捏着他下巴的手。
徐知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泪水打湿了整张脸,眼圈泛红,皮肤被泪水磨红。
路西鸣指腹挂去他的眼泪,低声道歉,“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
“你哮喘犯了不用药,我很担心,一下着急了,是我态度不好。你别不高兴,也不用担心钱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养好身体,养好伤,这才是最重要的事,知道吗?”
为了让徐知星张嘴含住气雾剂,路西鸣刚才力气有些大,他常年打网球,指腹带着薄茧,磨得徐知星下巴还留着红色的指印。
只是随着路西鸣的安慰,徐知星的眼泪越流越凶,丝毫没有见停的趋势。
路西鸣手足无措地蹲在他面前,眼泪越擦越多,掌心都是徐知星的眼泪。
“等会阿姨来了,知道你哮喘犯了,又要担心。不哭了好不好?”
徐知星用手背擦去眼泪,平复着情绪,哽咽道:“如果我不生病和弹琴,家里就不用花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