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他。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闯到画室里,这幅画差不多就是那时候画的。”梅朵想起他当时的鲁莽,心里还有一丝怀念,他那样不顾一切的闯进去,仅仅是因为担心楚云泽会趁机占她便宜,也许在那个时候,她心里感情的天枰已经有了倾斜,只是她自己尚未发觉。
&esp;&esp;钟奕铭凝思,望着她:“我记得你那时候穿的不是旗袍,而是条白色裙子。”“你记性不错,白裙子是另一幅,这幅是后来画的。”梅朵坐到电脑前,继续画她的插画。
&esp;&esp;“他到底给你画过几幅?”钟奕铭走到她身边,手扶在她肩上,酸溜溜的问。“两幅。”梅朵道。钟奕铭沉默两秒钟,随即放低了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只寄来一幅?”“我不知道。”梅朵猜到他心里所想,轻轻地答了一句。
&esp;&esp;“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要找到他,买下另一幅你的肖像。”钟奕铭的手在梅朵肩头稍微用了点力。梅朵抬头看他:“这又何必呢,只是一幅画作而已,他是画家,有权收藏自己的作品。”
&esp;&esp;“不,他没有资格收藏我妻子的画像,必须交出来。”钟奕铭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梅朵看了他一会儿,侧过脸去:“我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esp;&esp;“我会查到的。”钟奕铭可不想梅朵再跟楚云泽有任何瓜葛。梅朵放下手里的数位板,再次把视线投向他:“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他人在国外,早就不跟我联系了。”
&esp;&esp;钟奕铭握着她肩头,在她面前蹲下,手滑到她胳膊肘握住:“这是小题大做吗?他一直关注你,特意在结婚前夕送来这幅画给你当礼物,难道不是因为心里还惦记你?”
&esp;&esp;“他怎么想是他的事,你又不能管到人家心里去,兴师动众找上门才奇怪呢。”梅朵觉得此事实在没必要张扬,楚云泽如今在艺术圈小有名气,自己和钟奕铭的婚事也是备受瞩目,这时候出幺蛾子,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esp;&esp;“我不管,你必须把另外那一幅画像给要回来。”钟奕铭开始耍无赖。梅朵见他像个小孩子似地无理取闹,轻抚他脑袋:“那我给他打电话,你不要吃醋。”“不行!不许打!”钟奕铭反对。
&esp;&esp;梅朵笑着刮刮他鼻子:“那我让采薇跟他说,总行了吧?”“行,这样最好。”钟奕铭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把画要回来,也可以让楚云泽死了那条心。梅朵转过身,默默的想,他未免也太霸道了点,就连曾经的一份记忆他都要剥夺。
&esp;&esp;“他把你忘了,对你对他都好,你上回不是说,他已经跟你原来的室友在一起了,那他就该一心一意对人家,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尤其不要想别人的老婆。”钟奕铭可不喜欢有个人始终惦记他妻子。梅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esp;&esp;“能把这幅画给我吗?”指着桌上的油画,钟奕铭问。梅朵诧异的看他:“怎么,你想要?”她原本想拿回去收起来。
&esp;&esp;“不给我,难道你要挂咱俩的家里?”钟奕铭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俩的小家里,怎么能挂着情敌画的画,尤其画中人还是她。梅朵见他瞪着眼睛,不禁起了坏心思,逗他:“不行吗,画中人是我。”
&esp;&esp;“不可以!”果不其然,他提出抗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家伙闹别扭的时候真是谁都拿他没辙。梅朵对丈夫偶尔的任性习以为常,他的这一面,大概也只有她才能看到,所以她也只是温柔的笑笑,轻嗔:“你又来了……神经兮兮的。”
&esp;&esp;“挂我办公室里,我可以每天欣赏,然后提醒自己,这是谁画的。”钟奕铭站起来,再次把画拿起来左看右看,视线竟无法移开。
&esp;&esp;这回不仅是任性,简直可以说是幼稚,吃醋都吃的别具一格,梅朵彻底无语:“你真是太有创意了。”钟奕铭嘴一歪:“我听着你这话可不像夸我。”
&esp;&esp;“亲爱的,我肯定是夸你,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与其怀念得不到的,不如怜取眼前人。”梅朵决定这就跟季采薇说说,让她替自己把另外那幅肖像画给要回来。
&esp;&esp;钟奕铭搂着她,轻抚她秀发,嘀咕:“其实我是想说,这幅画把你画的特别美,古典而有韵味,比任何照片都美,放办公室里我可以每天看,就像看到你一样。”梅朵把脸贴在她心口:“你的画像,我也会挂在书房里。”
&esp;&esp;两人去吃饭,钟奕铭问梅朵想去哪里。梅朵想了想道:“就去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吧,那家法国餐厅,虽然当时你很气人,可我很喜欢那里的环境。”
&esp;&esp;“我很气人……哦,是那次。”钟奕铭若有所思,想起来了,是看到她和杜维之喝咖啡,他心生嫉妒故意找茬那次,不禁笑了笑。
&esp;&esp;车穿过雁京城区,到了溪谷附近,钟奕铭指着外面的一片开阔地给梅朵看:“那一片是我们集团买的地,计划是建cbd,其中一个主体建筑我想建文化会展中心,到时候用你的名字命名。”
&esp;&esp;“真的?”梅朵微微的惊讶,望着一大片空地,想象着一栋栋建筑物拔地而起会是什么样子。钟奕铭握着她的手:“当然,难道我会骗你?全部完工得几年时间,到时候可以把命名仪式选在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
&esp;&esp;梅朵低下头,捂着脸笑,半天才道:“你给我这么多,我都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傻丫头,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无价之宝。”钟奕铭靠过去把梅朵紧紧的搂住。
&esp;&esp;每一个大城市成熟的商业中心区必然有几座地标式建筑,用自己妻子的名字来命名,无疑是个有深远意义的纪念方式,钟奕铭告诉梅朵这件事的目的就是让她知道,世界虽大,在他心里,她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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