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蓝牙不恰时地响起歌声。
歌词似乎都变得应景——
“只能说我输了也许是你怕了。”
“我们的回忆没有皱褶你却用离开烫下句点。”
“只能说我认了你的不安赢得你信任我却得到你安慰的淘汰。”
……
楼津渡一把扯开安全带扣,带着一身矜冷向副驾女人靠过去,咔一声解开副驾安全带,他手掌扼着她脖颈把人往他怀里藏,脑袋一歪、吻上她早已泛白的淡色薄唇,睫羽低垂着将她诧异模样看入眼中、埋进心里。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吻着她,很浅很慢,只浮于两唇相贴不敢深入试探两人底线。
他眼眶微湿,在雾忱儿还没反抗之前松开她,掌心抚摸她脸颊、鬓发、耳朵。
喉结滑颤,他好没底气:“如果是你,不用排队。”
耳朵只给你亲,嘴巴也给你亲,都只给你亲。
“忱教官,可以吗?”
“……”她无动于衷,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眼神呆滞,呼吸错乱。
男人额头抵着她,清楚感觉到她眉尾伤疤,唇畔颤抖:“对不起,对不起忱教官,是我唐突了。”
“对不起……”
好久,雾忱儿抬起掌心拍拍他背,第一次尝试温声细语地安慰一个男人:“没关系,楼医生一定很辛苦。”
安慰不需要技巧,被安慰的人却眼眶红红。像是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楼津渡笑着问她:“如果不喜欢我,可不可以别给我机会?”
“楼医生。”雾忱儿疏离地叫他,过分冷静,“我从来没给过你任何机会,反倒是你总是态度怪怪的,好像……”她想了想,“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我?”
他垂头失笑。
是啊,很早以前。
那年他才十七。
她十六。
他们都军装铮铮。
“忱教官不知道吗?”他叹气,将往事掩藏于心,重新启动车子,“基地的功勋战士布告栏里有你的名字。”
“忱教官好威风,让我特别羡慕。”
“所以……”雾忱儿脑回路惊人,“你看了我战绩,喜欢上我了?”
忍不住轻笑一声,楼津渡才发觉这女人怎么能木讷成这样,“哪儿有人会因为战绩喜欢一个人,肯定是因为你这个人才喜欢你。”
“哦,你喜欢我?”
“……”
“忱教官,病得治,等回基地我们再聊。”
“……哦。”她也不是完全不懂,楼津渡这一定是在找机会和她产生交集,她想。
管他是不是想借此研究她的病情以便发表论文,只要能查清楚在她精心布局之下想要揭露从而公之于众的丑陋真相,就当是跟楼津渡的一场等价交换她也不亏。
她想要的真相是阴暗的、狡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