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孟丹枝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自认没有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刺激,不可能患上那种病症。
“小枝,你要相信医生。”陆茂筠抽回那叠纸张,端着碗坐到床边,“有些人惯会花言巧语和精神控制,你这是受到伤害却不自知,资料我已经转交给有关部门,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养身体。”
一碗热汤喝下去,力气恢复不少,混沌的头脑也渐渐变得清晰。
孟丹枝望着忙前忙后地未婚夫,心中有愧,却还是忍不住说道:“茂筠,其实周先生他没有伤害我,他好像,只是想给我治……”
“你住嘴!”
她吓了一跳,瞪圆了双眼。
意识到自已的失态,陆茂筠抹了把脸,转回头时,已然恢复平日里体贴好说话的模样。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女人及肩的乌发,温声道:“无论他出于什么心态,将你强行带走总是事实,我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到处找你,可你一回到我身边,开口便是质问和求情,小枝,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对不起。”
“不用道歉,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下周的飞机,等回去了,我们就领证,好不好?”
话题的节奏跳得有些快,她差点没反应过来:“领、领证?太快了吧……”
“只是领个证而已,让我在法律上多层保障,毕竟这次的事,令我太恐慌了,假如你真出了什么事,我甚至不能以家人的名义插手,小枝,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过你放心,结婚该走的流程,我绝不会少了你的,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进陆家的!”
青年信誓旦旦,眼中闪烁着急切地光芒。
孟丹枝抿了抿唇,心里头乱糟糟地,终究不忍伤了对方的情意,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太好了!我马上就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陆茂筠兴奋地欢呼一声,双手捧住她的脸,顺势靠近。
她下意识一偏头,热吻落在了唇角。
“你不愿意吗?”陆茂筠沉了眸色。
“不是,我……”她抬手轻轻推了下,有些羞涩地将碎发挽到耳后,“我躺了这么久,刚醒过来,嗯……还没洗漱。”
眸底的阴沉立刻散了,青年再度高兴起来,帮她把床头摇下去,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外面打电话。”
病房门合上,孟丹枝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摸了摸自已的唇瓣,不知想到什么,又触电般缩回了手。
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她拉高被子蒙住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挂断与父母的通话,陆茂筠心情十分地好。
虽然一时失误,增添了波折,但幸好,一切都还在掌控中。
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说他卑鄙也罢,这几个月以来,他算是彻底想通了。
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不动,得不到自已想要的。
等结了婚,就算孟丹枝恢复记忆,也离不开了。
哦对,还得抓紧时间生孩子。
多生几个,到时候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不可能舍得走。
想到这里,他不禁喜形于色,这时,手机响了,是他请的律师。
陆茂筠忙按下接听键,高兴道:“是不是案情有进展了?那个姓周的能判几年?”
对方沉默了两秒,语气平静:“抱歉陆先生,就在一分钟前,周宴被无罪释放了。”
“怎么可能!”
一声吼,周围人纷纷侧目,护土也投来警告的眼神。
陆茂筠推门走上平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冻得他差点握不住手机。
“不可能,就算叛不了刑,拘留,处罚,吊销律师资格证……难道就没一样能构得上?!证据呢,我给你的证据,你有没有及时提交上去?或者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才能告他,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办到——”
“陆先生,请你先冷静一下。”对方听不下去了,“适当范围内,我可以帮你,但太超过了,不行,何况周宴不是个普通人,就比如你找医院做的那些材料,他一眼就看出了猫腻,提供伪证是大忌,我先前就已经提醒过你,但你不听,现在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全身而退,一小部分原因就在于你自已提供的证据上。”
陆茂筠傻眼了:“那……那主要原因是?”
手机那头深吸了口气,显然也被这事气得不轻:“陆先生,说实话,我觉得你好像在耍我,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未婚妻是被强行掳走的,而事实上,无论监控,还是人证,都表明她是主动上的车,并且经过调查,她单位的同事们都说……”
话音顿了顿,似有点不忍心。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