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睡个回笼觉的工夫,都能梦见这样令人耳热眼跳的画面。黎江雪,看不出来呀你,你有点东西。
但是她并不想把这个离谱的梦,继续做下去了。相比在梦里,和一个陌生男子做些少儿不宜的事,她觉得老实补觉养伤,要来得实在许多。
于是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耳光清脆,清脆过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她并没能成功醒过来。
她不想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继续躺在同一张床上,既然一时脱不了身,不如出去逛逛,看看她的梦里还能不能出现更有趣的东西。
不料,她刚想下床,身后的男人却不合时宜地醒了。
她听见他翻了个身,用朦胧的声音问:“你怎么起得这样早?”
可能是因为刚醒的缘故,声音沙沙的,带着些许鼻音,格外软和,末端像是系着小钩子,从人的心上划过,便不肯放了。
黎江雪的身体猛然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并非因为他的声音好听,十分勾人,而是因为……太熟了,熟悉到不用多花一分心思去猜。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云别尘的脸。
他仿佛困意还未消,勉强半撑起身子来,神情还慵懒得很,眼睛微眯着,里面流淌着波光,双唇像花瓣一样,粉嫩又润泽。
寝衣宽松,随着他的动作,半边衣襟就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一片如玉肌肤,偏偏还被一缕长发半遮半掩,显出一种要命的风情。
她慌忙移开目光,脸已经红成柿子,“师,师尊。”
“嗯,怎么了?”他笑笑,仿佛此情此景再寻常不过。
黎江雪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平日里的云别尘,也是勾人的,但那种勾人更多是来源于想象。他总是矜持、端正的,即便他身子有恙,经常依靠她照料,即便他心性单纯,不太懂男女大防,可他心里只拿她当徒弟看,从未有过逾越师徒之礼的念头。
是她自己心里有鬼,瞧见他眼尾泛红,就血脉贲张,窥见他多露一寸肌肤,心跳就要加快。
她羞耻地承认,在她心里最见不得光的角落,她想把他按在怀里,想捉着他手腕,把他亲哭,看着他的眼尾和脸颊红成一片,泪珠子藏在睫毛后面,湿漉漉的,将落未落。
她渴望他,当然渴望。
但是此刻的他,把这种渴望明晃晃地勾到了台面上。
当平日里清俊出尘,仿佛谪仙一样的人,在不可示人的梦境里,悄悄染上媚意,这种刺激是致命的。他几乎是在主动邀请她,剥下温良小徒弟的外衣,展露她的狼子野心。
黎江雪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对他的念想,竟然已经荒唐到了这种地步,这样直白,这样无礼。
不,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