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口鼻却突然被某人从后面捂住。
他瞬间吸入了无色无味的不明气味,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转醒过来,好不容易回复感知,却发现头上被套上了一块黑布。
眼前一片晦暗,双腿脚腕被铁链勒紧,双手也被反绑在椅子上。
夺命营救
因为嘴上被贴了胶带封口,路橙在深深的讶然中沉默,睁大眼睛想去窥探黑布之外的景象,却一无所获。
他咬紧牙关,尝试着用力甩掉头上的黑布和挣脱手脚上的束缚,也丝毫不起作用。
这是地下室还是废弃的工厂?
即使是被黑布蒙头,他还是能嗅到这里散发着潮湿混杂着苔藓生长的霉味,还有一种奇特熟悉的酸味,脚上铁链摩擦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未知之地。
他猜测自己可能置身于一个阴森诡谲的废旧仓库中。
可当他用力跺了跺地,却发觉是凉又硬的瓷砖地面。
这里平时是住人的?他原本发毛的心顿觉仍有一线生机。
透过黑布,他倏忽感觉到一道白光射进室内,听见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啪嗒啪嗒沉重的脚步声,有人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停驻,陡然粗鲁地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儿,钱在哪儿?”一个男人嗓音低沉森冷,似乎手执棍棒,反复敲打在自己手掌心发出声音,以此威吓他。
带头的男人不止一人。他身边还有一个,不,两个同伙也一起放慢脚步跟着走了进来。
路橙清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中都透着几分痞气和懒散。
“你认识我?哈哈,全世界都知道我家公司被抢了,你不知道?我所有账户被冻结,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路橙声线沉澈,听起来却冷淡不屑。
“哼,废话真多。不识相是吧,看来你不t见棺材不流眼泪——”带头男人正欲举起手中棍棒就要往路橙身上抡,倏忽被身旁小弟悄声劝阻。
此时,路橙用力睁着的双眸,倏忽看到门外有道奇异的红光,隔着他脸上可以感光的黑布穿透而来,约隐约现,忽闪忽闪极有节律。
他在心中默念:1、2、3……红光共闪了9下,就停止了。
路橙骇然,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双眸惊恐睁大。
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这里竟是路家的祖屋!他爷爷奶奶最早在岭南居住过的老房子。
醒来后他闻到的那阵奇特的酸醋味,是奶奶在家里存放多年不腐的老陈醋,苔藓味来自屋后母亲当年十分喜爱现已荒废的荷花池。最关键的确定性证据,是刚才那9下闪烁的红光。
从祖屋望向妙丽度假村方向,能清晰看到岭南海湾最高的一座灯塔,塔顶上的红灯每逢正点会闪烁相应次数。方才闪了9下,从他晕倒到苏醒,估计过了2小时,那现在就是晚上9点。
让他更细思极恐几乎惊呼出声的是,这些人为何要把他绑架到空置已久的路家祖屋,是谁又对他套现海外资产的事如此了解。
他猛然忆起johnn在电话里透露的信息,这三人背后的真正主谋已经呼之欲出。
“有人对你的命不感兴趣,但对你最近在洛杉矶、纽约、西雅图、波士顿套现的那笔钱挺感兴趣。配合我们,赶紧把钱交出来,你马上就能回家!”带头男人即刻改口,但语气依然不善。
甄心在家做好晚饭,菜都放凉了,仍迟迟不见路橙踪影。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无法接通。
他明明说过,只是出去买包烟而已。他做事一向很有交待,从未如此随性失踪。
她右眼皮一整晚跳动频繁,急得太阳穴也砰砰乱蹦,就连打电话给路丹也回复说压根没见过弟弟。
甄心耳边一阵嗡鸣不止。
其实,他在教堂要和她补办婚礼的时候,整个人行为、表现就不太寻常,自己怎么就后知后觉呢?
她忐忑不安持续拨打他的手机,不时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又看看墙上的时钟,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减轻内心的担忧。
甄心等了他一整晚,一直到了次日上午。
日上三竿,她发现自己昨晚不小心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她懵懵松松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猛然瞟了瞟餐桌上原封不动盛满菜的餐盘,完全没有他回来过的痕迹,凉意瞬间爬上四肢,更加忧心如焚。
她蓦然记起路橙在南犀湾村曾经说过,他在两人手机互相安装了定位,可以随时知道对方的行踪,于是急忙从手机中查看他的位置。
纪录显示他下午从教堂陪她回家后,就直接到了距离家6公里以外,位于cbd的常意律师事务所,然后轨迹就再也没有更新过了。
甄心惊得不由变了脸色,会不会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出去买烟?难道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她心里一阵发凉,寻思着路丹还在医院陪俊俊还是先不惊动她,苦思冥想后,失魂落魄全身微微颤抖着,立刻报了警。
父亲甄宝和球友参加省内三日赏红叶旅行团,她一个人心急火燎等到两名警察上门后,详述了路橙的情况。
其中较年长的民警却表示:“甄小姐,你丈夫失踪未满24小时按照规定不能立案。但如果你能够提供证据证明他有可能遭遇危险或侵害,我们可以立即跟进处理。现在我们只能先登记备案。”
民警话音刚落,家中固话却突然铃铃作响。
甄心目光中多了一丝急躁,隐隐不悦。
家中固话好几个月都不响一次。每次一响,打来的不是房产中介推荐新楼盘,就是找妈找儿子要钱的电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