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永远都不会说话。
但那是徐明辉和徐明阳的父亲,是徐家的人。
哪怕是犯下了再大的过错,在没有老爷子的许可下,徐二婶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人心毕竟都是偏向的,徐二婶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那人不能是死在她的手里,但她又不可能让这人一直都扎在自己的心底。
只有回到了京都,重新回到她的视线里,她才会有机会斩断这人所有不切实际的妄念,断绝他所有作恶的可能。
老爷子听完沉默片刻,缓声说:“那你往后是如何打算的?”
“我在四方巷置了一处宅子,内外都很清静,四周也没什么人,我把他送到那里去了。”
徐二婶重重地给老爷子再次叩首,沙哑道:“我不会要了他的命,但这辈子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出来的。”
那一方宅院就会是无法挣脱的囚笼。
往后余生,所有的日日夜夜,徐二叔都只能被困在那里。
至于对外……
徐二婶轻轻地说:“我与他的书信来往中提及了两个孩子的前程,以及能许诺给他的富贵将来。”
“所以他为了掩盖过往的不光彩,至今不敢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家世,也无人知道他活着回到了京都。”
“宅子里我安排了足够伺候的人手,吃喝用度一应不缺,全都会按最好的规格给。”
“除了不能出宅院半步,不可见半个生人,美妾也好,奢华也罢,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
“他只能被困在那儿,一辈子。”
抢得走才是她的本事
徐二婶后续又跟老爷子说了许多,具体内容旁人无从知晓。
不过最后徐明辉和徐明阳去那所宅子里看过,回来后有关徐二婶的安排,无人提出半点异议。
徐二婶出人意料的计谋深远干脆利落,倒是赶在众人之前察觉并解决了麻烦。
已为徐家妇的南微微把玩着手上的小波浪鼓,不以为意地说:“我听说那人在宅子里日夜打砸大闹,还试图自伤。”
“我着人送了不少可供应打砸的东西过去,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医术好的人守着,绝对可保安全。”
死太轻巧了。
活着才遭罪呢。
南微微得知了被关在那里的人曾经做过什么,内心除了厌恶并无半点波澜,说起时也跟谈笑别人家的闲话似的,看不出半点介怀的模样。
桑枝夏闻声失笑:“你倒是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