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想着对自己不擅针线极其不满的老太太,叹了口气说:“三婶说女子当为夫织,针线当为君满,我做的再不好看,也该亲手为你做两身衣裳,终归是不一样的。”
主要也是辅助的人太过热情,她没好意思直接说不做。
她把手里的料子往腿上一摆,托腮看着徐璈说:“所以我做得很丑的话,你会好意思穿吗?”
徐璈弯腰撞进她的眼底,唇角笑意渐浓:“有多丑?”
桑枝夏试想了一下,一言难尽道:“要多丑有多丑?”
“穿。”
徐璈垂首低笑出声,轻轻地说:“我长得俊,再丑的都能穿。”
怎么可以软成这样?
桑枝夏下定决心给徐璈做一件衣裳,为了尽可能地降低失误,还决定拆一件他原本的出来做比对。
可在下剪子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小难题。
白日里许文秀提醒了她一嘴,说徐璈这段时间劳力活儿做得多,身量似是比之前壮实了些,身上的衣裳好像没那么合身了。
桑枝夏盯着进屋的徐璈上下打量半晌,得出结论:婆婆说得对,徐璈不光是壮了,好像还高了,肩膀和袖口都紧紧地贴在身上,是不合身了。
之前的衣裳小了,那就比对不成了。
新买来的倒也合适,可新买来的怎么能拆?
徐璈刚从河边回来,头发都在滴水,见桑枝夏盯着自己不错眼,伸手拿干衣裳的动作无声一顿。
“枝枝?”
“嗯哼?”
“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看不到的后背摸了一把:“我身上还有没洗干净的?”
桑枝夏一动不动地说:“你要换衣裳?”
徐璈嗯了一声。
他素来爱洁,做完了一日的活回来总要洗漱一场,两套衣裳在手里就是来回换。
每次他换衣裳的时候,桑枝夏也会主动出去避开,今日这是怎么了?
他抓着干衣裳不知该不该继续,桑枝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站起来说:“那行,你换好了叫我。”
她抓着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还贴心地把门也带上了。
徐璈搓了搓指尖的湿发,莫名有些好笑。
这丫头是怎么了?
片刻后,重新收拾出了俊朗模样的徐璈推门而出,对上的就是桑枝夏手中展开的软尺。
她说:“走,我给你量量。”
量身这活儿她是头一次做,直接拿出了十分的谨慎。
严格按照许文秀教的记好测出的尺寸,桑枝夏双手展开软尺就往徐璈的腰上绕。
可软尺刚近身,她就发现了不对。
距离好像太近了……
徐璈按她说的双臂展开站定不动,可低头时呼吸就落在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