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搬过来,风吟不知放哪。
“放父亲旁边,”我盈盈一笑:“我有话要说。”
其余人瞬间虎视眈眈。
大约以为我要套近乎。
从前在王府,我也当过几年家,气势若输人,那就失去了主动权。
谢饶这才放下筷子,看向我:“说什么?”
坐下后我慢悠悠夹了菜,填了几口五脏庙。
谢司媛沉不住气,又讽刺了几句,但我自若无人,慢条斯理喝了半碗汤。
才开口:“我母亲从前给我留下过一个布庄当嫁妆,跟您说一声,我明日便要去看看。”
这布庄的地契幸好风吟收了起来,没落入谢饶手中。
“野鸡也想当凤凰,布庄你说给你便给你?这是傅府的东西!”
我‘啪’地将筷子拍在桌上。
“我没问你,把嘴闭上。”
从前在王府生气,我知道自己是有些凶的,谢司媛被我吓住了。
“安静!”谢饶突然拍了桌子。
桌子为之一震。
我咄咄逼人:“父亲总不想落下别的口舌吧?说起来如今的谢府,也是当年我母亲留下老宅改建——”
“放肆!”谢饶呵斥:“准你回来,你还敢争家产?”
“家产另说,我如今只要布庄。”
我倒了杯茶放他面前:“这几年布庄生意难做吧?我接手这个烂摊子不好么?”
这几日我不是什么都没做。
东城那间布庄占地很大,可都被掌柜的蛀光了。
谢饶阴恻恻看我一眼,抬手喝了茶。
“你要接手,给你就是,玩关门了,你辜负的就是你母亲的心意。”
明明急着脱手,这人比我想的还要虚伪。
谢司媛还觉得不服气:“爹!凭什么给她!”
“好了媛儿,你若是要铺子,爹给你另外的玉石店,你跟死人争什么。”
我在袖中握紧了拳。
谢饶这副嘴脸,令我想起某些人。
死人二字轻飘飘吐出,好似过往给了他根基,让他得以在京都崭露头角的女人,只是一块破布。
起身时,我故意踩上谢饶的脚。
待他嘶声呼痛,怒瞪向我,我才一笑:“不是故意的。”
离开时我路过裴红云,她望着我目露恐慌。
呐呐道:“你真是司遥吗,从前胆小怕事…”
“你想说什么?”我不在意地笑笑。
她更慌张,拉着谢饶问:“老爷记得我们一年前在商会见过的成安王妃么?妾觉得怎么、怎么……”
觉得我像应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