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安静。
我终日无所事事,见我总守着平安树,秦玉城后来又买了好多盆栽。
我闲来照顾花草,或静坐在沙发上看夕阳。
也许是我太平静了,秦玉城忍不住问我,“袅袅,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牧寒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和牧寒这场关于生死的约定,我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这是我和牧寒之间的秘密,倘若让他人知晓,那这场约定恐怕不能实现。
秦玉城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变本加厉的对我好。
只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牧寒再次来找我,仍旧是那家开咖啡厅,仍旧是那个靠窗的外置。
他坐在轮椅上,气色较之前好了很多,脸上多了些光彩,看来这大半个月他过得很是滋润。
我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径直的问道,“你找我干什么?后悔了?”
他的手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淡淡的烟雾徐徐上升,氤氲着他深邃的眉眼。
他不答,反问道,“你现在和秦玉城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着实奇怪。我同秦玉城自小青梅竹马,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正疑惑,转念一想,又道,哦,他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他从未在意过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有哪些朋友。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同居了?”牧寒紧接着又问。
他向来这样,我问了什么不重要,他只管想得到他想要的答,并且不达目的是不罢休。
“嗯。”我应了一声。
他抓着咖啡勺的手蓦地停顿了一下,继而又若无其事的搅动起来,“这么快就找到新男友了?”
我抿紧的嘴唇盯着他,所以呢,牧寒,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打探我的恋情的?
你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有了新恋情就不想着找你报仇了?
见我不答,他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同居的?交往多久了?”
“不关你的事。”我受不了他的质问,终于冷冷的回道,“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牧寒抬手抿了一口咖啡,靠在轮椅上,双手交错,轻轻的问道,“他对你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是瞧见了他眼里的心疼。
“好,当然好。牧寒,他比你一千倍,一万倍,他不像你狼心狗肺,有眼无珠。”
他抬起微垂的眼,眼里头没有愤怒,显得很平静,他说,“秦玉城昨天来找我了,他让我不要再去打扰你们。他问我,我和你之间那天说了什么。”
我紧张的抓紧了椅子把儿,我万万没有想到秦玉城后来会找牧寒。
牧寒眼里瞧着我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他想了想,道,“我什么都没有跟他说,宋袅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没必要让一个外人知道。”
“玉城哥才不是外人!”
外人,这两个字着实的扎眼,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外人呢?面前这个我曾经的丈夫,本该是我最亲密的人,他是伤我最深的人。而秦玉城这个所谓的“外人”却是最关心我的人。
牧寒微微的眯起了眼,冷冷的审视着我,“宋袅袅,你爱上他了?”
“不关你的事。”
牧寒把手放在了椅子下头,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又道,“宋袅袅,这样也好,你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的嘴唇呈现出扭曲的弧度,不可思议的盯着牧寒,“难不成你在关心我的幸福?”
呵,牧寒,求你了,别再说出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了,我又不是傻瓜,我才不信的。
果然,他下一句话就能轻易的撕碎我刚才的猜想,“你幸福了,岫岫和我的女儿才能过的安稳。”
他说完,我登时站起身,弯腰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牧寒,别在我面前提起苏岫,提起你的女儿!”
你的眼里何曾关心过我的儿子!
你有什么资格提起苏岫和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