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宋太师看着自家四分五裂的匾额,顿时气的脸色发白,指着季溪月,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跟在宋太师后面的季太傅,看着眼前的残局,愣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要走,奈何宋太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季太傅:“季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是你们家和姜家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是要回家用晚膳去了。”季太傅笑着就要走。
宋太师气的吹胡子瞪眼:“老贼,那可是你家的女儿,她砸了我家的匾额,你还想回家用晚膳?这件事情你别以为你能够妥善,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还真的就不放你们走了!”
“不知道宋太师是要什么交代呢?”冷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宋太师后背一阵瑟缩,他本能的回头,最后就看到姜御笙踩着月光而来。
他一身黑袍,眉眼间都带着冷峻,纵然是阅人无数的宋太师,在看到姜御笙,也莫名的有些发虚,可他毕竟是太师啊,若是让人瞧出来他有些胆怯,那难免是要叫人笑话一辈子的。
“姜夫人纵然是有天大的怨恨,也不该砸了我家的匾额,这难道不应该给老夫一个交代吗?”宋太师看着姜御笙,一字一句的说道。
乱成一锅粥
“不过就是砸了一个扁额,就想要让姜夫人给你一个交代,怪不得,孙小姐摔了皇后娘娘赏赐给月月的珠钗以后,贵府的宋夫人,还能只高气昂的找姜小姐的麻烦,看来,得多亏宋太师的言传身教啊!”姜御笙淡淡的说道。
眼看着姜御笙曲解自己的意思,可宋太师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辩证的话来也,最后愣是将自己憋的面红耳赤,差点背过身去。
“既然宋太师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请宋老夫人把宋夫人交出来吧!”季溪月冷不丁得说道,“杀人偿命她,她胡言乱语差点逼死我女儿,我也不打算做什么,取她一根舌头就是了!”
“季溪月,你不要欺人太甚!”宋老夫人气极,“她毕竟是官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季溪月冷眼看向宋老夫人,半步都不肯退,“难不成,这天底下,有官眷就能随意杀人的律法不成!”
季溪月步步紧逼,眼看着事情就要僵持在这里了,宋太师气的直跺脚:“孽障,孽障!去,把那个惹事精给我拉出来,我倒要看看,我们威风凛凛的姜夫人,是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绞了她程秀秀的舌头!”
“也不是不可以!”季溪月扛着开山斧,微微侧头,满眼杀气,“如果没有我跟将军拼着性命守着沙洲,守着边境,哪有你们这些老臣子在汴京城里富贵太平的日子,你们倒好,反过头来欺辱我的女儿,我就是活剐了她,也是她应该受的!”
“季云斐,你看看你的女儿,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开口闭口就是要活剐了我的儿媳妇,你们还有半点礼数,半点规矩吗?”宋太师气的胡子都在发抖,眼看拿季溪月没有法子,就开始找季云斐的麻烦。
季云斐淡淡的瞥了一眼宋太师:“讲得好像你们家儿媳妇儿就有规矩似的,随随便便胡乱说些话,就差点害死我家外孙女,我们家女儿不过就是没有规矩,那你们家儿媳妇那真真是恶毒,头发长见识短,活脱脱一个长舌妇人!”
“你,你……”宋太师指着季太傅半晌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得把矛头对准宋老夫人,“让你去把那个蠢货拉出来,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宋太师也好,季太傅也好,本来就是权侵朝野的两个老臣子,如今还有一个英名在外的姜夫人,这泼天的热闹,没一会儿就引了一堆人过来看热闹。
宋老夫人这个时候,哪里敢去把宋夫人叫出来,季溪月本来就是个疯子,在闺阁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胡作非为,不受规矩,就是季太傅夫妇也拿这个女儿没什么法子。
后来季溪月嫁了人,有将军府护着,她更是无法无天,敢凭着女儿身上阵杀敌,眼下她正在气头上,要是真的把宋夫人叫出来,就季溪月这个脾气,说不定,真的能当着众人的面,绞了她的舌头。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当众用私刑的说法!”宋老夫人强自镇定,“我们太师当了几十年的官,从来都是深明大义的,断然不可能因为她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就包庇她,若是她真的有罪过,那就该交给京兆府去判定,而不是由着你打上门来,还砸了我家的匾额!”
季溪月听着宋老夫人的话,忍不住嗤笑:“宋老夫人这话说老说去,还是不想让程秀秀这厮出来见我,更是不敢与我当面对峙,既是如此,我也犯不着给皇后娘娘还有太子的面子了,我今日,就一把火烧了你这太师府!”
“你敢!”宋老夫人心头一跳。
季溪月真是气的狠了,她的宝贝女儿如今还躺在床上,这群人倒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护着程秀秀那个贱人,她真是多年不在汴京,就让这些人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欺负得主了!
眼看着季溪月动手砸门,连带着一旁的灯笼都扯了下来,宋老夫人真的着急上火,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厥过去。
可是即便宋老夫人捂着心口一副要晕倒的样子,季溪月也是半点不肯留情面,手里的开山斧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门上。
就在宋家闹做一团的时候,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火急火燎的停在了宋家的门口。
宋家门前,那是砸门声,哭喊声,咒骂声一片,早就乱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