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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苏清词点头:“好。”

裴景臣才走出包厢几步就药劲儿上头了,苏清词从背后扶住他,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裴景臣浑身颤抖好似触电,猛地反手握住苏清词的腕骨。他掌心的温度,炽热如烙铁,让才十九岁的苏清词既紧张又害怕,更有一种让他为之颤栗的“偷”的兴奋。

裴景臣说:“好热。”

苏清词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我要个房间,你休息休息。”

裴景臣没吱声,苏清词不管他是没力气吱声还是怎样,全部归于同意二字。

再后来,水到渠成。

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和一个被下了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男人,同在一个密闭的环境下能做什么事?

那是苏清词认识裴景臣有史以来,第一次见他发狠。

他被裴景臣锁住后脑,按在门框上肆意攻击,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你一定要这样吗?”

裴景臣又不傻,到这时候了,怎么可能想不到红酒里有猫腻。但是苏清词没有解释,也没必要解释。解释什么呢,说我没给你下药,下药的是沐遥?

确实是沐遥倒的酒,也是沐遥下的药,就连端酒给裴景臣的也是别人,苏清词从头至尾一手没伸,连酒杯的杯沿都没碰到。

把自己摘得多干净啊!

苏清词自认不择手段,但还远不到无耻之尤的地步,毕竟他没有想往外摘自己。

他很矛盾,明知这样不对,却还是顺水推舟,纵容沐遥的所作所为而知情不报,乐见其成。甚至因为沐遥的举动茅塞顿开,感到醍醐灌顶,原来还可以这样,怎么我没想到呢?

美其名曰一句太爱裴景臣了,就能做出这种连他自己都不齿的下三滥的事情。

他达到目的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本就无以为报,却酒后乱性让恩人失了身。甭管谁对谁错,也别扯那些因为所以,脱裤子提枪的是不是你?你就说,是不是你?

裴景臣是个正人君子,他自然要承担起责任,跟苏清词在一起。

苏清词再看一眼镜中人。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裴景臣造的什么孽,遇到的都是他们这种内心阴暗,不择手段的神经病。

不,他远比沐遥更可恨。沐遥再卑鄙,顶多算作案未遂。而他苏清词借花献佛,好处占尽还独善其身,更显阴险无耻。

苏清词全部都承认,早在他放任裴景臣饮下红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了。苏清词没想过又当又立,他创下的因,自己心甘情愿的承受果,被裴景臣视为卑鄙小人,彻底失去他的信赖和本就不多的好感,万劫不复,全都活该,罪有应得。

后来,他将向日葵胸针送给裴景臣,说出那句迟到的生日快乐。

裴景臣直接把胸针从窗户扔了出去。

第20章

吴虑穿着西装站在全身镜前面:“是不是有点大啊?”

裴景臣说:“是你骨架太小,换那个。”

吴虑换完了,还是不合身,毕竟是裴景臣的西装,俩人身板差一个号。

起因是吴虑要去,需要穿身西装搞搞门面,正式一点,也体现出对女方的尊重。吴虑没西装,就想去租一套应急,裴景臣听了就说租什么,他衣柜里有多是西装,相中哪件拿哪件。

映入眼帘的全是比吴虑所有存款还多出几个零的名牌西服,他哪敢挑肥拣瘦,有的穿就不错了。

裴景臣看了看,觉得单调了些,吴虑想起裴景臣在财经新闻里的光辉形象,问是不是戴一副眼镜斯文点?裴景臣表示因人而异:“我戴是温润儒雅的斯文败类。”

吴虑:“我呢我呢?”

裴景臣:“地主家的傻儿子。”

吴虑:“……”

裴景臣说左手边中层抽屉拉开,吴虑照做后,发现里面是陈列各式各样的胸针。

“咦,这个真特别。”吴虑才拿起其中一枚向日葵的胸针,下一秒就被裴景臣抢走。

“咋啦?”

“没什么。”裴景臣说,“你再看看别的。”

吴虑就是觉得这枚胸针花样别致,款式的设计也新颖,做工什么的,反正在他这个没见识的土包子看来,就是三个字——绝绝子。

看裴景臣这么紧张,想来是心爱之物,是谁送的?反正肯定不是苏清词。作为裴景臣光腚子一起长大的发小,他知道裴景臣虽然跟苏清词同居三年,但并无喜欢,更无关爱情,硬要说的话,该是一种责任。

吴虑挑了个玫瑰花胸针别上:“沐遥送的?”

裴景臣正盯着胸针出神,突遭此话,一脸见鬼:“少胡扯。”

吴虑说:“你跟沐遥有几年没联系了吧?高中那会儿不是很要好吗?我每次去找你玩,他都跟在边上碍手碍脚的。”

裴景臣抬起眼睛,道:“你不待见他?”

吴虑一脸妈呀说漏嘴的表情,窘迫的挠挠头皮,道:“别怪我说你朋友坏话,反正我是真不喜欢他,他那人忒能装,做作得很。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从不说人坏话,尤其是对苏清词,可劲儿赞美对不对?要多假有多假,不像苏清词活得真实,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看谁不爽了直接怼,你不用担心他表面对你笑嘻嘻,心里骂你是傻逼。”

裴景臣愣了愣,确实是这么回事。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苏清词不加掩饰的在他面前说沐遥的坏话,说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裴景臣澄清道:“沐遥不是我朋友,绝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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