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女司机,怪不得。”对方一脸阴阳怪气地说:“就这限速40码都能给你追尾,人才,哎,哥,你下来看看,这人没事吧。”
魏灵动动身体,是没什么大碍,随后在心底生起一阵国骂,自己开车晃神,撞人家车屁股了。
她抻抻腿,估摸自己没伤到到哪,于是看了眼自己的小菠萝,这一看,冷汗刷地下来了。
对方那是辆大奔,崭新,锃亮,两车撞的地方还贴着花,不知道是不是刚提出来的。
魏灵迅速把笑脸挂了上去,随手摸了一下自己裤兜里,想要给那拽的二五八万的男人递根烟。
过了一会儿,前车驾驶室下来了个身穿白衬衫的男子,烟灰的西装裤,大冷的冬天,头发摸得油亮,也没看魏灵,半蹲着看追尾的地方。好一会,站起来,神色不愉。
“你怎么开车的?”话音刚落,男人眯起了眼睛,“魏灵?”
不是梁湛又是谁?魏灵心说倒霉,撞车撞到奔驰,还是上司的奔驰,也不知道今年的车险她叔交了多少
“梁副对不起!”魏灵迅速去提了自己副驾上的包,七拼八凑,找到了两根烟,忙把打火机递上,赔上了一脸笑:“我赶着时间去参加我姐妹的婚礼,没注意。”
“哥,你认识啊?嘿,巧了么不是。”那人看着烟,要笑不笑,对魏灵说,“我和我哥也是要去人家婚礼,这还是接亲车,被你这么一碰,你说怎么办?
魏灵看看两人,才发现两人衬衫和西裤是一样的。
这可难办了。
“报保险现在也来不及,唐朗,你往前挪挪看,等我问问汤总,他那吉时是什么时候。”梁湛没答话,也没理魏灵,皱着眉,径自到一旁打电话。
唐朗看魏灵一脸忐忑地站着,脸上还强撑着笑,干邑色的毛衣配牛仔裤,搭了双半旧的平底鞋,一双杏眼里满是紧张。
其实这车问题不大,只是赶着今天接亲,自己说话也冲了些,估计这姑娘吓坏了。听口气是梁湛的认识的人,于是他接过烟,说话缓缓气氛。
“哎你也太不小心了。看这车龄也不像新手啊,怎么拐个弯就撞上了呢?”唐朗没挪车,看路边打电话的梁湛。
“刚拿驾照。”魏灵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的旧车,平时我也不开,你们怎么这时候去接亲啊?”
快十点了,不早不晚的。她走到自己后车厢拿了两瓶水。唐朗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
“谁知道哪?做生意的人就是讲究。算的时间是下午出门,我和我哥——哦,就是你们梁副总,我俩也是被大老板抓来的壮丁,大周末的,西装革履不说,还得挂个蝴蝶结在脖子上,s门童。”
“那可真是不容易。”魏灵听他是北方口音,话里话外不把梁湛当外人,于是言辞里有讨好的意味:“真是对不起啊,话说你俩这么帅,新郎敢让你们接亲,也不怕新娘跟你们跑了?”
“谁说不是呢。”唐朗臭屁地笑了笑,显然对这夸奖很受用,笑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要不是我哥,我才不来干这苦力。今天结婚的那个,是他boss的朋友。听说是二婚,什么八年小三终上位……”
“别贫了。”梁湛走过来,面无表情,唐郎噤了声。
魏灵依旧有些忐忑,看他又蹲下身查看车况,紧张地问:“怎么说梁副,这车……”
梁湛站起来,从她手里拿过水,漫不经心道:“这车挂了彩,看来得开你的小菠萝去接亲了。”
婚宴
魏灵虽然对梁湛有不轨之心,却也不到色令智昏的程度。
这话明显是调侃……所以事情有转机?
“梁副你别开玩笑,就我这车,哎,载载你俩还差不多,怎么能去接新娘呢?”魏灵打个哈哈,刚想说赔偿的事,就见梁湛转身去车里拿了外套,丢给唐朗,欣然道:“行啊,那走吧。”
他坐上魏灵的副驾,老神在在地系好安全带。唐朗也是一脸懵,抓抓头上了车后座。
留下了魏灵风中凌乱。
“那这车怎么办?”魏灵绕了一圈扒着车窗问。
“没事,它自己会去接亲的,我们不要误了吉时就好。”
这话说的……
“哥,你真要让她开车啊?”唐朗挤在小菠萝后座,空间狭小,他一米八的个子,怎么坐怎么不得劲。
何况两个大男人让个女生开车。
司机半小时前还追尾。
“没事,她今日份肇事指标用完了,大概是能平安到京南。”梁湛懒懒地坐在副驾上,行道树飞驰而过,阳光透过树隙又穿过挡风玻璃,在他脸上稍纵即逝。
今天周六。
连上帝也要休息的日子。梁湛先生打了个呵欠,觉得现下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旁边这位女司机,对方战战兢兢地捏着方向盘,仿佛在开太空飞船。
今日份肇事指标用完·半路突然上岗·丝毫不敢松懈的司机魏灵女士,在行车十五分钟后,把车停下了。
梁湛挑眉看她。
“梁副总,我戴个眼镜。”
“哎哎,还不知道你贵姓?”唐朗太无聊了,把头搭到副驾的椅背上。
魏灵戴上眼镜重新出发,关注路况的时候,还得分神回答唐朗的话,于是心下悲凉,今天的车程过于漫长,像是要赶趟阴间十三站。
怎么就没就没有和心上人同乘的兴奋呢?
还是梁湛走出新航交通,就自动卸下了光环?
“哥,哥,那我们的车怎么办?”
“汤总的车队在后面,他们处理,我们人先赶过去就行。我说魏灵……”梁湛环手,声音里透出戏谑:“你别丧着个脸。我又不会吃了你。搭你的车也是因为你自己撞上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