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听的汗毛炸立。
“只是老虎没有想到,它的妻生性执拗,且在儿子病重之时,饱受摧残和折磨。当二虎醒来后,它察觉到了儿子变了,且用问灵之术,觉儿子的魂魄与老虎一样……它在不可置信中,绝望中疯了。”
“它没有被杀灭口,也没有真的用剑刺穿老虎,而是在绝望中自尽了。”
“老虎的一众跟随着,觉得院中侍奉之人,或恐泄露虎王之家的隐秘,便自作主张将其全部坑杀,扔在了荒野。”
“……!”
万武帝说到这里,缓缓闭上眼睛,轻问道:“这个故事……比你的如何?”
任也懵在原地,脑中浮现出种种细节,包括静贵妃的空墓,以及君安公主受宠的程度等等……
最终他现,万武帝讲的这个故事更加合理,更加经得起推敲,也更加“愿意”让人相信。
“那个阴霾的清晨,二虎……就在这里走的……!”万武帝喃喃自语:“有的时候老虎会来,坐在这里看一看,瞧一瞧……安静的独处一会。”
“为什么不告诉大虎实情?”任也问。
“人一旦认为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就很难在相信任何人的话。而且,心中想反,也总能找到无数个理由和道理,坚定和支撑的信念。”万武帝微微摇头道:“三虎应该是最先察觉到这个故事的,可他却有着截然不同的选择。”
任也沉默不言。
“吱嘎!”
就在这时,门开。
鼠大人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迈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任也后愣了一下,便来到了万武帝身边:“陛下,我有要事……!”
“直接说吧。”万武帝摆手。
鼠大人又看了一眼任也,才开口道:“彭和尚已经死了……!”
话音落,室内静谧无声。
任也反应过来后,蹭的一下战起:“大皇子动手了?你抓到他的把柄了?”
灯火跳动,鼠大人矮小的身躯站在阴影之中,冷声道:“没人动手,是我杀了彭和尚。”
任也愣了一下,猛然扭头看向了万武帝,皱眉道:“这……这是为何?!”
“……虎毒不食子!!”
万武帝抓着手中的小木车,双眼紧闭,极为无奈的回了一句。
他此刻脑中浮现了儿子高大的身躯,也浮现出不老山秘境中的青山白云,以及远走的龙猫与蛇狗……它有些变了,甚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任也瞧着满头白,垂垂老矣,满心无奈的虎王,一时间心中泛起了难以言明的共情感。
……
一个时辰后,京都王府内。
大皇子跪在母亲的画像面前,正在焚香叩头。
一阵脚步声响彻,鼠大人一个人迈步而入,轻声道:“殿下,皇上有诏!”
大皇子身躯一僵,额头渗出汗水,整个身躯都在抖动。
不多时,他缓缓起身,冲着鼠大人跪地行礼:“儿……儿臣接旨。”
“近些年来,顺亲王为一众皇子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无愧于嫡长子之身份,朕深感欣慰。”
“朕念及顺亲王即将突破桎梏,迈入四品神通者之列,特许其暂时卸任大将军一职,并命其进入祖地秘境苦练。”
“吾儿东瀚啊,人生路漫漫,朕望你在祖地中明悟,涤荡一身杀气,好自为之……!”
鼠大人朗声宣读后,便放下圣旨,转身欲走。
大皇子跪在地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的高喊:“儿臣领旨,叩谢父皇……!!”
再过一个时辰,亲自谋划巴乌造返一事的辅政大臣金国庭,在家中上吊自尽,享年132岁。
在这盘棋中,他一直视巴乌为弃子,可殊不知,他在万武帝的眼中,亦是一只蝼蚁罢了。
金国庭死后,朝中其它党派,包括三皇子的党羽在内,共同在京都中展开了一场血腥至极的屠杀。
这一夜,七八名一品武将,朝中大员纷纷落马,其麾下的党羽成员也惨遭清洗,屠戮……
后续,那些被叛流放的家眷足有上千人,且包括金国庭的家眷,在流放的旅途上,都被敌对政党一一摁死,完全不给任何活路。
漫天血色下,一道人影站在高墙深院之中,瞧着在夜幕下沉睡的巫妖国都,轻声道:“这天真的晴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