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那年,苏瑾墨爬了大长公主慕柔的床,偷走了她缠于掌心的佛珠。
世人说他恬不知耻,但他们不知道——
那串佛珠是他三叩九拜爬了999层台阶求来的。
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
大夏皇宫,金銮殿。
苏瑾墨披麻戴孝的跪在殿前,对着龙椅上的萧帝重重磕头。
“陛下,臣自请驻守北疆接手苏家军,继承我父母戍卫边疆的职责。”
听到他的决定,萧帝很是欣慰:“瑾墨,你父母皆是铁骨铮铮的忠臣,你作为苏家唯一的血脉,朕相信你会成为巾帼英雄。”
片刻,他顿了顿,再度开口:“可是……你若远赴北疆,大长公主她能同意吗?毕竟这些年,你一直在她身边长大……”
萧帝口中的大长公主,是苏瑾墨叫了十年的皇姐。
也是他藏于少年心事里的悸动。
苏瑾墨攥紧手心,沉默一瞬后,红着的眼眶中又添了几分坚定。
“保卫边疆是苏家军世代职责,我已经享福多年,也该尽一份力。”
“皇姐虽然把我从小养到大,但养育之恩我已还清……如今她已有婚约,我此番离开对谁都好。”
萧帝点了点头,命魏公公拿了一块青铜虎符给他。
“你既已想通,朕支持你的决定。这十日你和大长公主好好道别,待月底你生辰一过,便带着苏家军启程北疆吧。”
苏瑾墨低低应了声是,再叩谢圣恩出了宫。
大长公主府。
门匾上镀金的五个大字,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看着高高的门槛,苏瑾墨的思绪恍惚回到了从前。
十七岁的慕柔一身白衣,牵着七岁的他走进了这扇高门。
她说:“小瑾墨别怕,你父母双双上了战场,今后本宫做你的倚仗。”
外人眼中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大长公主在他面前,从未冷过一次脸。
十三岁时他感染了风寒,慌乱无措之际,慕柔携风雨匆匆赶来,拿着汤婆子为他捂了一夜的手心。
十四岁时他上香回京路上遭遇刺杀,慕柔将他护在怀中,挡住了密密麻麻的箭袭,险些丧命。
她高烧昏迷不醒的那三天三夜,苏瑾墨哭得六神无主,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
也是那时候,苏瑾墨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