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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停舟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沉默很久,还是没再提这句话。
再长大点,渣爹打不过阮停舟了,就开始拿母亲要挟,每次管他要钱,都说母亲病了。
在学校,他也受尽欺负,初中到高中,没少被排挤。
阮停舟拍桌子就干,逮着一个混混头子打,对方人多,他也丝毫不怵,身上伤疤不断。
顾以寒是他的软肋。
他害怕顾以寒嫌弃他,害怕顾以寒厌恶他,害怕顾以寒不要他了。
现在好不容易,顾哥肯碰他,还肯抱他,他希望把顾哥的喜欢留得久一点。
寝室里的人都出去了,大概是考试和已经回家,倒也免了阮停舟的尴尬。
“下午要不要去兼职?”顾以寒问。
阮停舟摇摇头,吃着顾以寒订的早餐,“兼职都结束了,我过两天就回去。”
听见这话,顾以寒皱了皱眉:“回去?”
阮停舟点头:“嗯,回家过年。”
顾以寒没说话了。
这段时间他沉浸在重生的喜悦里,盘算着怎么对阮停舟好,把人捞到自己寝室来,打钱给医院让他母亲治病。
却忘了这一茬,他还是要回家的。
想起阮停舟的家,顾以寒就有点厌恶反感。
他这两世到现在,唯一一次去阮停舟的家,就是听见他死讯的那次。
感受实在是不好。
“能不回去吗?”顾以寒问。
“啊?”阮停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为什么?”
顾以寒却说不出来。
难道说,因为那个噩梦其实不是噩梦?其实是真的?
顾以寒声音低沉下去,有点泛着冷意:“你可以去我家过年。”
阮停舟立刻说:“那、那怎么行,我……我一个外人。”
带回家过年这种事,怎么听怎么暧昧,他低着头,不自觉抓紧了筷子。
顾以寒知道这事儿是不成了,但心里仍然惦记着。
许久,才退了一步,说:“你回家也可以,但每天都要跟我打电话。”
阮停舟睁大眼睛,惊喜道:“真的可以吗?”
他本来还在不开心,这一过年回家,少说就是一个月见不到顾哥了,心里相思病现在就开始犯了,顾哥居然说,每天都打电话?
顾以寒见他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又说:“视频也可以。”
阮停舟更愣了,还傻笑起来。
“笨蛋。”顾以寒敲了敲他的脑袋,无可奈何,帮他收拾了早餐的垃圾,而后说:“你回去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哪天没给我打视频,我就直接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