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对方极好的夜视能力能清晰看见他面上因惊吓生出的潮。红与泪水,心中又气又急,恨不得在外抓一把沙撒过去——
垂在另一侧的手立马扬起狠狠擦了两下脸,擦干脸颊无声无息挂着的水痕。
满脑子只想要变异虫吃瘪的西泽自然控不好力,袖扣毫不怜惜摩擦着软嫩的脸颊,刮起阵阵难忍的疼痛。
他又不得不狼狈地压抑痛喘,唇抿得很紧很紧。
就在此时,他的腰被刺探过来的冰凉软体点了点。
西泽:“!!”
他于黑暗中瞪圆双眼。
哪,哪来的——?!
类似触手的长条软体慢慢延伸过来,幽幽擦过他的侧腰、后背……
恐怖地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当做无处施展双翅的笼中之鸟,肆意欣赏着他的无能为力,诡异黑暗的无形大手收紧、再收紧。
直至触手每一寸每一分都贴住小雄虫温热好摸的皮肤,餍足到分泌出粘稠的不明液体。
那恶心的东西濡湿他腰间布料那一刻,西泽简直要尖叫出声——他用尽全力去抽回被变异虫抓住的手,拼了命地去拍打身上越缠越多的触手。
“你……!你放开我!你放肆!放肆!!!……艾,艾克赛尔!”
气息急促的惊喘响彻在整个地下洞穴,又以一种诡秘的回音喘回小雄虫耳边,令他衣领下的脖子都红透了。
这,这是他能喊出来的么?!!
更令西泽羞愧的是,他方才大声呼喊时,疑似叫了前世雌君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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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动的触手在那声哭叫后堪堪停下,只在小雄虫踉跄着撞上墙体时帮他挡了一下,免得让石壁晶体戳痛他。
小雄虫吧嗒吧嗒流下的泪水太多了,又凉又热,触手表面吸收了一些,便如退潮般齐齐撤回去了。
一言不发的高大黑影伫立着,它看着小雄虫一边用力擦着身上各处一边痛得不断在哭,紧紧贴着凹凸不平的墙体蜷缩到一块,闷在喉咙里的泣声湿软可怜,金发好像都黯然失色。
那截因护着小雄虫而不幸断裂的触手掉在地上仍在小幅度动作,被高大黑影一脚踩成汁水,发出短促的‘咕叽’声。
黑影没有再靠近,似是不愿被墙上稀少的晶体微光照到,又似怕它的近一步靠近吓到小雄虫,所以只像个沉默的守卫呆滞地站着。
小雄虫体能到底太差,这样哭着哭着竟然……呼吸平和,睡着了。
当他纤弱修长的四肢因睡过去而放松时,黑影动了。
它仿佛一个年久失修的破旧机器人,需要一格一格地操纵肢体弯曲、蹲下,姿态僵硬缓慢。
透过微光——看见的分明不是变异虫青灰的躯体,而是一只非虫类的、表层附有细密鳞片的诡手。
它停顿在即将触碰到金色发丝前,手指神经质地往下颤了颤,似是极其想摸到那缕乱掉的呆毛。
指与指之间残存未进化完成的蹼,黑色薄薄一层,仍带刚分离出五指的湿意。如此丑陋、富含攻击性的手,哪怕在雌虫审美中也不属于好看类型,更别说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