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一笑,“就因为他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我就不能科举了?如果我打算买小抄,为何他当初被抓时不说明?我们已经撕破脸了,他没必要为我遮掩吧!”
教谕怪眼一翻,“本官又不负责审犯人,哪里知道他怎么想的?或许他当时被你拿住了什么把柄呢!总之,你身犯此等嫌疑,不宜再参加科考,总得将嫌疑洗净再说,否则谁知你再考取的功名能否作数!”
廖夫子脸色铁青,“教谕大人岂能为几句含混不清的话,毁了宁凝的前途。既然包华胡乱攀咬,那只管升堂审案,把一切问明白就是了。”
教谕不耐烦地把袖子一甩,“不是说过了嘛,审案不关本官的事。本官只负责监督本县生员,看看是否有奸佞小人混迹其中!廖夫子,你耗费多年心血创办的书院,可不要被奸猾之徒蒙蔽,毁了书院名声!哼,本官言尽于此,你等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起身要走,突然,门外传来鼓乐声,还有报喜的声音传来。
廖夫子一愣,“外面何事喧哗?”
有书童喜滋滋地跑进来,“夫子,您快去看看吧,报喜官已经上门了,说宁凝中了举人呢!哦,对了,还是头名解元呢,真是咱们书院的大喜事啊!”
“什么?!”
廖夫子愣了,教谕更是连茶盏都摔了,他们齐齐看向宁凝,“你不是有字忘了避讳嘛,这种卷子岂会取中?”
宁凝,“哦,我后来又仔细回想一下,是我记错了。”
廖夫子、教谕:……这也能记错?
这么随意的嘛!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报喜的人群已经进来了,喜官对着宁凝满脸笑意,“恭喜宁解元了,学政大人对您可是赞不绝口呢!哎呦,教谕大人也在啊。正好,卑职这里有学政大人给您的信,叮嘱您好生看顾宁解元呢!”
教谕笑得比哭都难看,“好说,哈哈,好说。”
廖夫子冷哼,“还好说?再说几次宁凝连考场的门都别想进了。”
“这说得哪里话来,本官也是被人蒙蔽,蒙蔽了……”
就算县令见到举人也得客客气气的,他要不是听说宁凝这次科举无望,根本考不中举人,也不会上门欺压。
谁知宁凝说话不算数呢,明明说自己考不上的。
报喜的人现情况不对,愣愣地来回看了看,“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宁凝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场笔墨官司要打了。”
廖夫子也冷下脸,“没错,不能这么算了。”
此事当然不能如此作罢,他和宁凝联名写信,将此事状告到学政那里。
廖夫子在县中威望甚重,他出面去告教谕,马上又有好几个受了教谕欺压的学子,告到学政那里。
学政派人到狱里提审包华,一番问询下,包华说了实话。
他栽赃陷害,被判了刑丢在牢里没人管,被折磨得不人不鬼。
是教谕找到他,劝他翻供攀咬宁凝,或许能减自身的罪罚。
就算不能,也省得宁凝以后高中了,再报复他。
学政大怒,将此事上奏朝廷,教谕官位被夺,革职流放。
奇怪的是,宁凝与教谕并无仇怨,为何教谕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