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御谦推开门时,看到的画面就是薛芳意蜷缩在窗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脸呆愣的样子,她的手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
跟在他身后的谢平越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他离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为何会如此萎靡不振。
是因为伤口作,还是担忧好友,但包扎伤口和用晚膳时,明明还都是好好的。
薛御谦的眼睛在她裹着白纱布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转身走出屋子,关上门后眼神冰冷的看着谢平越和屋外负责照顾薛芳意的那些人。
“木屋所有的人,除了谢平越都去领十军鞭,罚的是你们连照顾的人,出现了问题都未现。”
其他人叩应下,无一人提出异议。
待众人走后,薛御谦看着跪在雨中的谢平越,脸上带着压抑的怒火。
“她受伤了,为什么不上报给我?
我让你保护她安全到达木屋,如此短的距离,你都能让她出事,是敷衍我的命令,还是你在边疆几年,待废了。”
“让芳意小姐受伤,的确是属下的失误,属下愿按军规领罚。
至于为何没有上报,是芳意小姐吩咐属下的。
主子曾说过让属下要以芳意小姐为先。”
“你倒是会狡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私心怕影响到了救你妹妹的行动,才会隐瞒不报!”
“属下不敢!属下既然领命,就一定不会为了任何原因违背命令!”
薛御谦心里明白,薛芳意会阻止谢平越上报,就是怕自己的事影响到整个营救行动的进程,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最好的选择。
但并不表示,谢平越就没有私心。
他将谢平越留在薛芳意的身边,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
若将来他为了自己的这份私心让薛芳意身处险境,岂不是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薛御谦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谢平越的眼睛,而对方也并未回避,始终一脸坚定。
他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他什么时候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要怀疑了。
“保护不力和隐瞒上报,终究是事实,你退下领罚去吧。”
当谢平越叩后准备离开时,被薛御谦突然叫住。
“平越,你还记得小乐狸吗?我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生。”
谢平越的身体一怔,沉默了一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薛御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头也还在滴着水。
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靠近薛芳意的,都怪自己太着急想把好消息带给她了,竟然疏忽了这一点。
他用最短的时间盥洗,换了衣衫后,重新回到了木屋内,手里还拿着一盒桃酥。
呆愣的薛芳意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在慢慢靠近,好像突然受到了电击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她抓着薛御谦的衣袖,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并未问出她想问的问题。
她害怕,害怕得到的回答,是她不愿听到的。
薛御谦皱着眉头,将她的手从衣袖上拿开,然后走到桌前将食盒放下,掩藏了自己眼里的心疼。
“你不怕自己的伤口裂开,我还怕血染上了我刚换的衣服。”
薛御谦并未听到对方恼羞成怒的声音,转回身看她仍然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打开食盒,拿出一块桃酥放进了嘴里。吃完一块后,双手拍了拍,掸去手上留下的残渣。
“这桩交易,我付出的代价可比我预期的要高很多,你的报酬我是收到了,但谢家明天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