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哪个?
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另一种可能。
苏柏熠指腹压上她的唇角,又重又慢地揉捻着,眸子里翻滚汹涌的暗潮,他哑声回她,“待会儿,你就知道答案了。”
周粥唇张开,咬了他的手指一下。
苏柏熠拿手指碰了碰她的牙齿,覆到她耳边,意有所指地低声道,“可以再咬紧点儿。”
轰的一声,有什么在周粥脑子里燃起,她像一只全身都炸了毛的小猫,就是脸已经全都染成了红,她想使劲儿咬他,最好把他的手指咬断,但好像她一使劲儿,就上了他的当,她浸着水的眼风成了刀,自以为很凶地刮他一眼,又被车窗外的风景吸引到。
车开进半山腰的一座庄园里,大门缓缓打开,路两边挺立着郁郁苍苍的高大松柏,再往前是潺潺流动的溪水石桥,路走到尽头,月亮好似拢了一簇光,静静地流淌在白墙黛瓦的宅邸上,如梦似幻,犹如童话里的城堡。
周粥有些呆,她看了看外面,又看向他,“这是哪儿啊?”
苏柏熠扯过旁边的大衣,边给她穿边回,“你不是喜欢带院子的家,下去看看,你要是喜欢这儿的话,这儿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周粥又呆了呆,她想起来了,好像是在老家的那晚,她和他一起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她在半梦半醒中说了一些她对家的想象,她是喜欢带院子的家,但外面的这个院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等她下了车才发现,用大了些形容还是保守了点儿,她目之所及的,只是一部分,只站在庭院里,就能俯瞰到北城灯火万家的朦胧。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过一条花团锦簇的长廊,来到灯火通明的后院,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蜿蜒小路,停在篱笆墙外,里面一角栽着几颗细细的葡萄树,另一角是一颗小小的……柏树。
周粥感知到什么,目光微动。
苏柏熠捏捏她的手,“这是从咱妈给你种的葡萄树和柏树上取的枝条,移栽过来,别看它们现在还小,但长得很好,用不了几年就能长大,以后你想妈了,窗一推开就能看到。”
周粥眼眶生热,她这些年在北城一直没有找到的归属感,好像在此刻,在这里,慢慢地生了根,他总能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是什么,然后提前安排好一切。周粥伸手摸了摸细细小小的葡萄藤蔓,偏头看他,微红的眼睛里弯出亮晶晶的笑,“谢谢你。”
苏柏熠抚上她的眼角,“在你这里,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谢谢。”
周粥转身,双手懒懒地搭在他肩膀上,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苏柏熠,你为什么总能知道我心里在怕什么?”
苏柏俯身碰碰她的唇,低低地叹息一声,“很简单,因为我爱你。”
周粥心头轻颤,她搂紧他,“我也爱你。”
苏柏熠一顿,后退些,盯着她,眸光幽深,天上细碎的星子好像进到了他的眼睛里,周粥被他看得心里渐渐起了慌,但她喜欢这种慌乱和无措,这种感觉只有他能给她。
周粥的手指慢慢地划过他浓黑的眉毛,点着高挺的鼻梁一直向下,落到他薄薄的唇上,她轻轻点了点,小声道,“亲我。”
苏柏熠沉沉的气息滚过喉结,他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上去。
寒冬的深夜,外面万籁俱寂,暖意溶溶的屋内,好像安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周粥乌黑的长发和玫瑰红的锦被交融到一起,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生出一种靡旎的媚,她只觉得他带着她在月亮上晃秋千,刚被抛到最高点,又被他拽着晃到了半空,她呜咽着求他,“苏柏熠,我不要了。”
苏柏熠慢慢缓下来,拂开她额上沾着的湿发,哑声道,“花烛燃到天明,洞房花烛夜这晚才能算结束,现在离结束还早。”
周粥摇头,眼泪都被她给摇了出来,看上去可怜极了,“我不行的。”
这样一次她就受不住,要是到天明,她就真的不要活了。
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会让他更想欺负她,苏柏熠屈指刮掉她脸颊上的泪珠,“你不是说你很厉害?”
周粥早就后悔那天早晨说过的话了,“我哪儿厉害了,我可弱了,风一吹就能倒。”
苏柏熠轻笑一声,他胸腔里的震颤传到她体内,周粥喘息更急,她几乎都要泣不成声,“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厉害。”
苏柏熠停下来,看着她,一直看到她眼底深处,“我怎么觉得我太太很厉害,自己一个人在北城打拼,每天都在认真生活,靠自己的努力,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了,买了车买了房,工作上更是厉害,今天祁盛发布会的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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