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随不是会吗,他会保护你的。”阿舍婶可是毫不在意。
“我不要面子的吗?”纪遇安想到要让一个小哥儿保护自己,顿时觉得自尊受创。
“额……你的面子没有儿媳妇重要,反正你就这样了,要是被嫌弃趁早也好。”阿舍婶摆了摆手,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意思就是,那你都不会老娘现在也没办法啊。
“阿娘……”纪遇安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娘亲不是一般的老娘亲,思想境界和别人很不一样,也不知道他木讷的老爹是凭什么娶到她的,他觉得估计是因为纪遇安这个小拖油瓶,当然了现在也是他了。
“对了阿遇,你二弟最近总是不着家,你知道他在忙什么吗?”阿舍婶突然想起来来找大儿子的目的,想到二儿子近来的行踪,话锋一转直接问道。
“阿康不是说最近茶楼比较忙吗,明天应该回来了。”纪遇安这也才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弟弟了。
弟弟现在在县城的茶楼当了个小管事,茶楼要是客人多应该是挺忙的,但他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家过。
而且之前弟弟还问自己借钱来着,问他要来干嘛,他说要去请个师傅教他做账,以后还能在茶楼当个账房先生。
纪遇安当时忙着也没多想就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十几两银子都给他了,忽然有点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现在肯定不能跟老娘亲说,不然她要担心了。
纪遇安决定等纪康安回来要好好问问他。
只是纪遇安没有先等到纪康安回来,倒是先等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
在纪遇安准备出门赴颜清随的约时,几个长相凶狠身材粗壮的汉子冲进了纪家院子,也不管主人家,先是在院子里头一阵打砸,把整个院子搅得一团乱。
甚至还有一个壮汉想伸手去抓纪小安,不过手还没碰到他,直接被纪遇安踹开了,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纪父因为前几天帮人做工被木头压伤了手,一只手臂还吊着不能动,此时也顾不上伤,上前就想跟人拼命,被一个大汉推倒又撞到了伤口,血迹立马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当家的。”阿舍婶见此着急得快哭了。
“哇……呜呜呜……阿爹。”纪小安哇的一声直接吓哭了。
纪家院子里的哄闹把附近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见到纪家人被一群陌生人围住了,有眼尖的村民立时跑去通知村长和族老。
“你们要干什么?”纪遇安把家人护在身后一声大吼,面上丝毫无惧。
正在打砸东西的大汉因为他的吼声都停下了动作,纷纷朝他看去。
纪遇安看着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家和受伤的父亲,着急的娘亲,还有在旁边瑟瑟发抖抽泣的小弟,已是极怒,但他极力压制。
他不知道这些人要干嘛,却知道他们一闯进门二话不说就打砸东西无非就是想给他们家来个下马威。
面对这种人只有比他们更凶更狠才能吓住他们。
在他们因为自己的大吼愣住的瞬间,纪遇安快速对准面前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一脚把他踹翻到了地上,用膝盖压制住他,左手扣肩,右手迅速拔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直接在他的大腿上刺了一刀,再拔出匕首抵在了他的颈上。
他看得出来这个刀疤大汉是带头的,擒贼先擒王,拿他开刀其他人才不敢乱来。
刀疤大汉痛喊了一声,一动不敢动。
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更多的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又这么狠,血淋淋的刀子可吓人。
纪遇安冷笑,他前世的搏击可不是白练的,他挨教练的那些打也不是白挨的,再加上今天因为要跟颜清随出去狩猎,藏了把匕首防身,没想到提前派上用场了。
“说,谁让你们来的?来我家做什么?”纪遇安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可言。
刀疤大汉被他成功吓到了,不敢乱动,心里暗暗替自己捏汗,本来是要给人家下马威的结果反被别人下马威了。
他很担心纪遇安抵在自己颈上的刀一不小心再次扎进他的肉里,他的腿还流着血呢,现在又痛又麻。
其他大汉见这个场面也不敢乱动了,更不敢冲上去,这就是个狠人,不是平时遇见的软包子。
“大……大哥,我们就是来收债的,怕收不到想给你们一个下马威而已,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刀疤大汉哆哆嗦嗦直接认怂,感受着颈间的冰凉,那叫一个后悔。
“收债?我们家什么时候欠你们的债了。”
“是你弟弟,纪康安,他欠了我们赌坊四……四百两。”
“哦?那我弟弟人呢?”
“他……他还欠另外地下钱庄的钱,被扣……扣住了,我们怕来晚了拿不到钱,就先来了。”
纪遇安冷着脸抬眼看向其他大汉,只见他们立即点头附和道:“是……是这样的。”
前来围观的村民和赶来的村长、族老听到这都愣住了,纪家这是摊上大事了啊,纪康安要是真欠这么多钱可怎么得了,要命喔,大家纷纷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开来。
纪父气得捂着胸口,伤口流血也没感觉了,阿舍婶一边抹泪一边抱住害怕不已的小儿子,真是造孽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二儿子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这可是能要全家人的命啊。
纪遇安听完沈默不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眼睛把几个赌坊打手来回扫了好几遍终是见到了他们眼神里的闪烁。
又扫向了来围观的人群,毫无意外的发现了几双幸灾乐祸的眼睛,这可是他们家的至亲呀,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