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尧对他的自白无动于衷,将他按死在了谋害自己的罪名上。
“传朕旨意,豫王意图谋害于朕,不忠不孝,现今虢夺去王位,废为庶人,即日起押送回京,幽禁于豫王府,终身不得出。”
“父皇!”陈云澈不敢置信地大喊一声,在他冰冷的目光下颓然瘫倒在地。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御医还未赶来,侍卫只好先撕开衣服,用布条为他紧急处理着伤口。
陈定尧脸色始终未曾有太大的波动,仿佛碎裂的并非是自己的肩骨,直至侍卫将陈云澈押下去时,他也未曾再朝他看一眼。
豫王彻底废了。
过了一刻钟,御医才终于赶来,一见陛下半身都是血,顿时惊恐地要跌倒在地。是发突然,传话的只说是陛下受了伤,却未告诉他陛下伤的竟这般重,这要一个不好他可就丢了命。
岁数颇大的御医颤着花白胡子,小心翼翼地为他看伤止血,半晌才将血完全止住。
先前失血过多,陈定尧脸色已十分苍白,然而谁也不敢因此小看了他,这种关头才更要夹紧尾巴,谨防成为帝王发泄怒火的口子。
哪怕是在战场上,陈定尧也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在黑熊扑上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的第一想法不是恐惧,而是担心。
若他死在了黑熊掌下,禅真母子两个该怎么办,谁还能如他一般护着他们。
尽管他早已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可在真正的生死关头,他才发现自己无法信任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云沂放弃过她,宋戈亦非她亲生兄长,那些人都有背叛她的风险。
唯一不可能背叛她的,只有自己。
他必须活着,只有他活着才是她最大的保障。
处理好伤口后,御医才抬手抹了把冷汗。
“暂且是没有问题了,只是……”他抬头犹豫地觑了陛下一眼。
陈定尧皱着眉道:“但说无妨。”
御医才继续下去:“陛下伤势过重,恢复起来不甚容易,今后……或许会留下病根。”
“你尽力而为。”陈定尧并未责怪他。
陛下伤的这般重,自然是无法再骑马回去了,索性御医来时是带了车架。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方把陈定尧扶起来,却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放出了一只冷箭,直直冲着他的胸膛而去。
这一次他没能避开,锋利的箭矢正中他的心脏。
陈定尧闷哼一声,下意识朝某处望去一眼,下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陛下!”
……
“嘶——”正在为元昭缝着衣服的禅真之间忽然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将冒出血珠的手指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