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这边,已经打了几个盹儿,睁开眼看看院里,一点人影不见。
“死丫头,搞什么猫腻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锅里炖着东西,宁俏和宁远都没有回厨房看着火,不怕火灭了或者烧出来吗?
“小兔崽子!万一把厨房给我点了,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嘴里骂骂咧咧,宁老太踏着小碎步快速跑向厨房。
灶洞里面,一粒火星子都没瞧着,再掀开锅盖,哪里有兔肉?连口汤也没有啊!
“老大!老大媳妇!”
杨氏刚睡着,就听到窗户被敲的啪啪响,那架势,再晚一会儿就要破窗而入了。
“娘,怎么了?”
“你给我开门!”
宁老太心里认定了宁俏姐弟俩躲在屋里吃肉呢,敲完窗户又跑到另一边敲门,“哐哐哐哐!”
快开门!快开门!宁老太咬牙切齿,杨氏晚开一会儿,兔肉就会少几块。
她想象着,屋里两个兔崽子,大口地往嘴里塞肉。
老天爷啊,保佑保佑,让他们噎着!口下留肉!
可怜的杨氏,都没顾得上穿好鞋,惊慌失措的把门打开,“娘,怎么……”
宁老太没功夫听她说话,屋里绕了一圈儿,木橱子里没有,床底下没有,房梁上面也没有。
奇怪了,一进门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味,绝对没有闻错,怎么逮不到人呢?
“哼!”
炕上鼓着一坨大包,宁老太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悄悄的往炕边走去。
走到炕边后,宁老太拿起地上放置的夜壶。
每户人家屋里都常备夜壶,以防半夜起来茅房有人,杨氏这屋的夜壶近几日没用过,里面没有秽物。
但当宁老太把盖子揭开的一瞬间,常年积累在壶壁的骚臭味突然迸发,同空气中肉香结合在一起,当场令人窒息。
身后的杨氏见到这一幕瞳孔放大,嘴角疯狂抽搐。
婆婆的行为好诡异,大半夜的,黄鼠狼上身了?没命的敲门,就为了来拿夜壶?
而且婆婆向来嫌弃夜壶难闻,他们屋里的都是让阿俏去倒,可是刚才婆婆直接上手打开了盖子,背影看起来还很兴奋……
“我让你偷吃!我让你躲!”
宁老太人老手快,把被子掀开,看到那一坨坨果然是个人。
没等炕上的人发出声音,早已经火冒三丈的宁老太,拎起夜壶,狠狠的扣在了此人脑袋上。
“熏死你这个短命鬼!让你偷吃兔肉!”
也不管其他,宁老太翻了一圈儿炕,确实没看到肉。
立马转身跑到隔壁屋,“宁俏!你给我开门!把肉给我拿出来!”
死丫头还挺聪明,她原本以为会给杨氏吃呢,原来是躲在自己屋里呢!
炕上的宁俏睁着大眼睛,望着房顶,在考虑怎么发财致富。
任凭外面狂风暴雨,我在屋里心静如水,这是一种境界。
婆婆是不是搞错了?
杨氏懵了。
婆婆大摇大摆的冲进来,手持夜壶,干脆利索的扣在了相***上,然后骂骂咧咧的去了闺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