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根本就听不进去话,匆匆打断暮云的话,执意要离开江府:“父亲那里我也会派人去说,想来他会理解。”
忍无可忍的暮云攥了攥拳头,深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有病?”
江末怔了怔,看上去像是被暮云的样子震惊到了,甚至都忘记了生气:“阿云,你这是,在和我说话?”
“你觉得自己这样特别伟大是吗?你早干什么去了?舅母当初试探你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说那样的话伤了她的心,现在又闹着要去救她了?舅舅安顿的舅母,宁通县乱成这样他怎么会想不到那里的事。你说得轻松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让人揪住你什么错处,人家会想和江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表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陷害
江末被暮云这么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愣住了神,张嘴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暮云面带愠色,看上去有些不耐烦,和往日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我没有”江末被说的也没了底气,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来,“我只是担心母亲,我是担心,我没有想连累家里。”
暮云冷声道:“那你就应当听从舅舅的吩咐,他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胡乱出去,别到时候毫无收获,害了舅舅还暴露了舅母。”
“那我母亲怎么办?你难道要我看着母亲再一次离开吗?我好不容易才”
话还没说完,暮云也不想再这么没完没了地和他纠缠下去了,冲着面前的人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伸出了手,还在碎碎念的江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怎么就是说不通呢?
“你做什么了,还好不容易。真是”
暮云揉了揉眉心,看着这帮人把昏过去的江末送走。这帮人也算是江琛初的亲信了,应该不会多嘴,到时候还是得和他说一声。
也不知道柳子昕给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明明知道江琛初的计划,还要设法让江末出门,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还告诉了江末秦烟兰的事,要是江琛初前一天晚上没有给江末打过预防针,恐怕此时这个人早就冲到门外去找江琛初了,还等得到她来阻拦。
所以说不想和这种人一起做任务,就喜欢暗戳戳做些小动作,相互猜忌相互防备,真是受罪。
暮云环顾四周,周围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嘱托了侍卫几句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准备回到自己的小院享用晚餐。
横竖解决完了江逢的事,自己就要被送到陇乡了,柳子昕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过去的,到时候也能轻松一些,不用耗费心力和他打太极。
暮云打开小院的门,晚饭已经摆在了桌上,迎面而来的香气让暮云也暂时停止了思考,洗完手后就开始大快朵颐。
“今天这个鱼不错,味道刚刚好。我明天还想吃这个,可以麻烦你和厨房说一下吗?不过不要加这么多葱了,挑都挑不过来。”
暮云已经有些吃撑了,她摸了摸肚子,夹了块鱼肉。
身边的丫鬟已经有些适应了暮云的说话方式,明白这位表小姐并不在意那些礼节,不过要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她把手放在身前,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小姐,加了葱这鱼才有味道。不如下次用餐前我帮您把葱挑去?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待会儿就下去安排。”
“算了算了,那还是今天这样吧。我没什么想吃的,麻烦你们了。”暮云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做回老样子,“我吃完了,后面就请不要再进来了,我在院子里躺会儿就去睡。表哥那里要是有动静你记得及时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暮云帮着侍女收拾着碗筷,还没理完,就听见墙外的树摇晃的声音。
暮云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手上加快了速度。
“小姐,外面风大,你在院子里别躺太久了,需不需要给您送块毯子?”见暮云那副样子,侍女也没有起疑,缓缓问道。
暮云摇了摇头:“不用,收拾完就离开吧,我再看会儿书。”
见暮云拒绝侍女也没有再多嘴,简单收拾了桌面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伴随着她们的离去,院子里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暮云在确认这几人彻底离开之后,赶紧跑到墙边敲了敲墙,压着声音小声询问。
“是你吗?人都走了。”
墙的另外一边传来一些小的动静,那人并没有回答,暮云也不急着说话。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跳到了墙上,手上还搀扶着另外一个人。
是莫予风和埭橕。
埭橕倒还是老样子,只是莫予风身上全是伤痕,青色的衣服上带着大片的血迹,整个人挂在埭橕身上,面色苍白。
虽是偏僻的小巷,可这样站在墙上也有些过分显眼。埭橕带着莫予风翻身扶着墙跳下,暮云连忙伸出手扶住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坐会儿,有没有水。”
莫予风的声音很虚弱,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暮云和埭橕一起把人扶到了躺椅上,她用眼神示意埭橕给莫予风倒杯水,自己则走进了院子里的杂物间,想翻翻看有没有什么伤药。
等她抱着一堆东西出来的时候,埭橕还在小心翼翼地给莫予风喂着水。他躺在躺椅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看上去很是痛苦。
“我找到了这些,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要是需要别的伤药我想办法去拿,应该没有大问题吧?”暮云给埭橕把东西递了上去,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