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这边的事料理好了,我就把小姐您的话告诉”
“想必这位就是暮云姑娘了吧!是在下疏忽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飘絮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从前面迎面走来一个魁梧的壮汉。他身上穿金戴银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快步冲着暮云等人走来。
暮云皱了皱眉,挡在了飘絮身前,防备地看向这位陌生人。
“我是暮云,请问你是哪位?”
钱一成在陇乡这种小地方,很少见到暮云这样的人。纵是脸上盖着那两道明显的疤痕,也遮掩不了她出色的容貌。
她和传闻中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同,目光锐利,沉稳大方,方才还笑脸盈盈的同身边这位侍女谈笑,现在就变了个人一般沉下了脸。衣服上虽然没有什么夸张繁杂的装饰,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价格不俗。
钱一成眼睛都看直了,连忙弯下腰冲暮云问好:“暮云姑娘,在下钱一成,是这边的士绅,姑娘所在的这一片,就是后面那块田地全都是在下的田产。之前江大人还特地修书一封让在下多加照顾,特来迎接。”
暮云顺着钱一成的手势回过头,这才发现那个方向有着一大片田地,自己刚刚光顾着研究那些小房子,居然也没有注意到。
“这片院子周围都是江大人购置的田产,江家这样的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在下一直都很是敬仰。早就听说过暮云姑娘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姑娘来这里养病,若有什么不便尽管告知在下,可千万不要客气。”
虽然对这样的人不是很喜欢,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暮云也配合地扬起了嘴角:“钱伯伯哪里的话,舅舅之前也同我提起过您,说您为人大方热情,还让我传达对您的谢意。陇乡这里山清水秀,想来也是清净之地若是暮云有什么难事,还得麻烦钱伯伯您。”
“这怎么称得上是麻烦,都是小事。在下虽然没有江大人那样的”
“小姐,时间要来不及了,大人嘱托的事还没做完。”
眼看着钱一成就要开始长篇大论了,暮云脸上虽然挂着笑,可也带着几分无奈,飘絮连忙凑到暮云身边,“悄悄”地提醒道。
听飘絮这样说,钱一成也识相地停住了口:“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扰了。您若有事就派人去穗庄,或者随便抓个人报在下的名字就行,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相互认识。”
暮云眉眼弯弯:“那暮云就不客气了。对了,舅舅临走前还让暮云给您带了点谢礼,还请您一定收下。暮云现在有急事,院子也才打扫到一半,实在不方便待客,就用这份薄礼聊表心意,还望钱伯伯不要嫌弃。”
飘絮转身从早已准备好的侍女手边接过装在盒子里的玉石,双手奉上。
“这这怎么好意思。”钱一成眼睛都要笑成了一条缝,虽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一看也知道应当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连连摆手,“太贵重了太贵重了,钱某什么都没做呢,实在是担当不起这样的谢礼。”
暮云在心中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疲惫。不过也没等她开口,飘絮就行了个礼:“钱大人,这是我们大人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我们小姐还有要事,可能没办法招待大人了。等一切安置妥当,定到您府上拜访,以表谢意。”
听了这样的话,钱一成也不敢再久留,两人又说了一些简单的场面话,他就匆匆告辞,生怕耽误了暮云口中的急事。
江家如此显赫的人家,这回可算是攀上关系了。
钱一成心中狂喜,才转过身没走两步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玉石忍不住拿出来仔细把玩,嘴巴都快咧到了耳后根,一路挂着笑回去,连身边的下人都忍不住侧目。
总算是送走了。
暮云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还是这边的日子过得太舒坦,自己已经很久没说过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场面话了。
这人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人也大方热情,也不知道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确实得想办法去他那边打听打听,也有利于后面的行动。
不过宁通县这里做的这么糟糕,陇乡离那边这么近,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想来这里百姓的日子应该过得也不是很好。
之前的轻松心情已经彻底不见,暮云总感觉后面的事或许不会太过轻松,她皱了皱眉,心事重重地走进了安排好的小院。
暮云在小院这边细心筹划,在宁通县打听情报的莫予风也不轻松。
此刻的莫予风正靠在石头上小口喝着埭橕递来的水,等待着他的归来。
“公子,戒备并不森严。那个派来视察的官员正同当地的县令一起在酒楼大摆宴席,许多当地的士绅小官也都在场。街上倒是太平,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现象。”
黑色的人影突然蹿到了莫予风的跟前,把他吓了一跳。莫予风呛了口水,轻咳了两声,冲带着歉意的埭橕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下次你出点声啊那那个郑起祜的事你问到了吗?还有算了,你扶我去街上看看吧。既然在酒楼享受,应该顾不上我们。你给我找块布我把脸蒙上,去街上看看情况。”
莫予风借着埭橕的力艰难地站了起来,已经有些适应了身上时不时传来的刺痛,乔装完毕后就一瘸一拐地被埭橕扶着往前走,看上去十分艰难。
“公子,你的腿怎么了?可是又受了什么伤?不如”
“坐太久有点麻了,哎不用管这么多,我们快点赶时间,尽量在天黑前回到陇乡。我记得我们家在那边也有个小院,你记得带着令牌过去,你令牌带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