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岸的目光落在怀念被他拉拽的手上,细白的手腕,被死命拽着,透着充血不足的红印。他抬起目光,和怀念对视,明知故问道:“他是你爸?”
“我抚养权在我妈那儿?。”怀念深吸一口气。
意识到她的抵触,段淮岸三两步上前,掐着许晋鹏的手,使了个巧劲儿?,许晋鹏疼得?自觉松开禁锢着怀念手腕的掌心。怀念得?已解脱后?,慌忙躲到段淮岸身后?。
她扯了扯段淮岸的衣角,声音很闷:“我要回家。”
段淮岸淡嗯了声,“一起回家。”
许晋鹏的手被段淮岸一折,俨然脱臼,他气急败坏:“许惊蛰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妈妈不知廉耻,十来岁就和我同居,你也学?她和男生同居是吗?”
段淮岸侧身,正好?对上怀念轻颤的眼,她神?情紧张,却在面对事实时,无力反驳,只是渴求般地看向段淮岸。
求他别听许晋鹏的话。
求求你了,别听许晋鹏说的。
我没有不知廉耻。
我没有。
段淮岸眉头皱起,他将衣服从怀念的掌心里抽出来。
怀念一根根手指被他分开,指尖微凉,连带着心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
“进屋去,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段淮岸揉了揉她的头发,“外面热,别中暑了。”
“他……”
“我能解决,你回屋去。”
两人的目光对上,定格好?几秒后?,怀念低头进了屋。
一门之隔的室外,她听见?段淮岸语气冷淡,又不可一世?的傲慢态度,说:“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揍你属于正当防卫,明白?”
许晋鹏是知道怀艳君的工作的,给?有钱人家当保姆,再看眼前的少年,那股傲慢劲儿?似是与生俱来,俨然不是好?惹的人。
许晋鹏好?声好?气地说:“我是许惊蛰的爸爸,我来接她回家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段淮岸扫了眼他身后?,轻蔑嗤笑,“保安来了,你可以滚了。”
怀念无神?地坐在玄关处的换鞋凳上,内心尤为?忐忑不安。
很快,段淮岸拉开门,他逆光站着,光拉长他的影子,笼罩着怀念。
她双眼放空,呆呆地看向段淮岸,她喉咙干涩:“我爸爸……那不是我的家,我也不叫许惊蛰。我知道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只是暂住,没想过什?么……同居,你别误会。”
段淮岸靠在门边,倏地嘴角扯起抹笑,还是那幅高高在上的傲慢的模样。
然后?,她看见?他喉结滚动,眉梢轻挑,似漫不经?心地说:“许惊蛰没有家,但?怀念有。”
……
那个高高在上的,傲慢疏离的少年。
他们的交集少之又少。
却在那个时候,成为?了怀念的依靠。
段淮岸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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